不明所以
胸前的手一紧,黑衣男子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殷羽关切的问,觉得这男人怎么绷得像一块石头?
“你...不要乱动!”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像是在忍耐巨大的痛楚。殷羽更觉得不对,干脆在他胸前摸索,果然触到一处温湿。抽回手,上面赫然有黑色的血迹。“你受伤了?”她皱眉,受伤也不说一声,瞎逞什么能耐!
“别再骑马了!打电话叫救护车!你有电话吗?”她干脆在他身上摸索。
“该死的!你要想活着回去见你老爹,就少惹麻烦!”
殷羽也不高兴了,没好气道,“我们要骑多久?你刚才怎么受的伤?车到底停在哪?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伸手想揽过缰绳,却又被他擒住手腕。这男人的力气真不可小窥,明明都伤成这样了手还像铁钳一样攥得她生疼。“敬业也不是这么个敬法。”
“嘘!”他警告她。这里还不算安全。他中了一镖,要命的是镖上还有毒。林子里难保不会有姓秦的同党。如果再碰上一个,他没有把握...
“这到底是哪里?跑了这么久连条公路也见不着。难道是个林场?”
“把你那张嘴给我闭上!”他真是受够了这女人的胡言乱语。她是刚才受刺激了吗?一路明明都还算正常,刚刚还有胆有谋的从秦亥手里挣脱出来,然后她就开始神神叨叨的说东说西。
被他这么一吼,殷羽也不吭声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爱骑就让他骑个过瘾!一匹马还能跑出多少里。
只是殷羽没想到,这片林子竟然这么大。天都黑了也没见到公路。况且,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喂,你没事吧?”速度慢了下来。跑了这半天,连马匹也得停下来喘口气。她得承认,这是匹良驹。虽然她骑过更漂亮的纯种马,但论耐力绝对比不上这一匹。
“喂?”前面的人没了反应。她伸手取过缰绳,这一回竟然没有受到阻止。“先生?”男人闷哼了一声,又没了回音。殷羽伸手探了探,呼吸倒还算平稳,就是体温开始偏高。心头突然觉得荒诞至极。她到底是得救了呢,还是又掉坑里了呢?这荒山野岭的,一匹气喘吁吁的马和一个发着高烧的男人。莫非是老爹还嫌她这一夜的惊吓还不够,想顺便再锻炼一下她的荒野求生技巧?
愣了一会儿神,她决定接受现实。七手八脚的将这个男人抗下马。马背上有一只羊皮水囊。她解下来灌了几口,又给这男人喂了几口。先检查一下他的伤势吧。她动手去解他身上的衣服,才发现这衣服怎么这么奇怪?明明记得他早上穿的一身笔挺黑西装,脱起来却是一堆纠缠的带子。脱了外面的,还有里面的。我的神!她连连叹气,这人穿的究竟是和服还是韩服呀!
好不容易把上身露出来,殷羽又皱了眉头。小腹上有一处伤口,不大,却微微发黑。这...算是感染吗?这男人的体温整个都高起来,人混混沌沌的神志不清。完蛋了,附近连个能求助的人家也没有,就更别提医院了!
...
在黑暗中挣扎许久之后,祁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他已经很努力的把毒血逼出体外了!没想到残留的部分也发作得如此厉害。浑身一阵酸痛,他勉强支起身体,发现自己身上盖满了衣服,身下则垫着干草。掀开衣物,发现自己上身竟然未着寸缕,等等!腰上缠着难道是...绷带?
那女人呢?不会被抓走了吧!他一个机灵坐起身,发现不远处有一堆尚未燃尽的余灰,边上蜷缩着一个女子,脱得只剩亵衣。
“甄蓁!”他心里一沉。莫非她被人糟蹋了?若是那样,他有什么颜面送她回甄园,又如何让甄家与他结盟呢?“甄蓁!甄姑娘!”唤了几声没有回应,他的心沉到谷底。两个月前这女人主动找上他,自称是江南甄家大小姐,要他做保镖陪她在北方找一个人。他初时嗤之以鼻,“以甄家的势力、人脉,还用的着在下?”
甄大小姐幽幽一笑,“我要请一个与甄园无关、又能帮我避开甄家的人。我听说祁公子武功卓越,信誉又好,这才想要劳烦你。你只说接不接这趟差吧。”
“哦?酬劳呢?”
那姑娘端详了他片刻,从脖子里掏出一块墨青色玉牌。他吃了一惊,认出那就是赫赫有名的青石令!“想必你也听闻过,这玉石原有两块,是我祖父当年赠与两位恩公的凭证,凭此令可叫我甄家做一件任何事,无论大小、正邪、对错。其中一块已经收回,就是此物,另一块还不知下落。两块令取自同一块玉石,一摸一样,连甄家人也难以分辨。有了它,自然也可以号令甄家做事。我把它偷了出来。如果你答应帮我,那么我回家之前,便会以此物相赠。”
他承认他动了心。比起甄园,他一手所创的寒山庄园根基尚浅。若能有此令在手,对整个庄园都是一件好事。但他低估了青石令对甄家的重要性,更低估了它对江湖人士的吸引力。这一路上,开始只是躲避甄家的追踪,再后来,青石令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各处的牛鬼蛇神都跑来纠缠,明枪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