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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啊!有事就说。”牧朝夕甩开他的手,仰起头与他对视。
严衍眼底的波动,牧朝夕不是没有看到,可牧朝夕不懂。
为什么不再挣扎一下?努力一点,开口说话有这么难吗?
严衍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开口的迹象。他把另一只手探进牧朝夕的外套兜里,拿出她日常用的一面小镜子,悬在她面前,然后松开她的手腕,指了指她的颈侧。
那里有一条殷红的伤痕。
是被那本精装版摄影图册的书角划伤的。他看到了。
“还好没伤在脸上。”牧朝夕从严衍手里拿过自己的小镜子,揣回兜里,看也没看他,绕开他走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牧朝夕趴在课桌上睡觉,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抬手往脖子上摸索,被另一只手拦住。
她怒而睁眼,严衍慌乱的神色立即落入她的眼中。他一只手虚虚握住牧朝夕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着一支沾了药水的棉签。
牧朝夕没说话,抽回手,继续趴在桌上闭眼假寐。
过了几秒,脖子上再次传来刺痛的感觉。
“你想痛死我呀?”牧朝夕的语气很差,她不用看也知道严衍被她这句话吓到不敢动作。
“要吹一吹,才不会痛,知道吗?你会不会上药啊?”牧朝夕睁开眼睛瞪了严衍一眼,又闭上,“不会上药就别上了。”
就在牧朝夕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脖子上又传来了刺痛的感觉,不过只持续了0.1秒,就转变成了一种冰冰凉凉的舒适感。
阳光从清晨开始就很灿烂,云朵都被风吹跑了,遮不住一丝阳光,教室里亮堂堂的,几乎找不到一处阴暗的角落。
牧朝夕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果然看到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好近。
眼镜的镜片后面是一双薄薄的双眼皮,往下是纤细微翘的长睫毛,再往下——
“好漂亮的眼睛……”话说出口,牧朝夕自己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