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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为什么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不谈恋爱吗？”牧朝夕咬着可乐的吸管，含糊不清地说。

孟予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奶油，敷衍地回答：“不知道。”

“因为我喜欢年下男。”牧朝夕双眼射出怨毒的目光，“我好不容易活到26岁，成为众多年下男口中的姐姐，该死的阎王！一笔让我回到讨厌的18岁。”

比自己小的都是未成年，她对未成年小朋友可没有兴趣。

“那你就找年上男呗。”孟予漫不经心地说。

牧朝夕坚定地摇头：“拒绝！我宁愿等自己长到一定年纪再找年下男，也不愿跟年上交往。”

“年下有什么好？幼稚。我喜欢成熟的。”孟予指着电视屏幕里的偶像剧男主，“这样的最好。”

“我不喜欢。”牧朝夕转着吸管，“两个成熟的人在一起，不像谈恋爱，倒像是在谈生意，太理智了。”

没等孟予反驳，牧朝夕又说：“而且我喜欢的是年龄比我小的男生，不是幼稚的男生，两者并不相等。”

孟予无法理解：“大多数时候两者可以画上等号。”

“大多数时候？我觉得一半一半吧。有时候二十岁的小男生比四十岁的老男人还要明事理。我就喜欢那种年龄比我小，又听话懂事的男生。”

“各有所好吧。”孟予也不跟她争，“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现在的身体是18岁，可你的实际心理年龄是26岁，那18岁到25岁之间的男生，对你来说，到底算年上还是年下？”

“好问题。”牧朝夕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其实要说我非年下不可，不如说我只是喜欢年下那种腼腆纯情的特质，被我稍稍逗弄就会害羞到脸红，紧张到不知所措。如果遇到具有这种特质的纯情年上男，我可能也会考虑出手。这么一看，年上还是年下，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我就知道。”孟予白了她一眼，“你还记得那时候你第一次见到我哥，就叫他把上衣脱掉，让你看他的腹肌吗？”

“印象深刻。”

“说实话，你后来睡到我哥了吗？”

“没有，他太主动了，我喜欢矜持的。所以在他试图勾引我的时候，我拒绝了。”

“怪不得我后来在他面前提起你，他会那么生气，气到眼镜都起雾了。”孟予随手甩了一本阴间杂志给牧朝夕，“你托我带的杂志。”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单纯的老实人。真的，我刚接触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特别像那种会去非洲志愿挖井的好人，没想到他那么骚。”牧朝夕说着话，伸手接过杂志。

杂志封面是一张戴着兔耳，头发微卷，笑起来有酒窝的男生照片，右侧醒目的字体是杂志名字《美少年的饲养指南》。

“你以前交往的年下男都是什么类型的？”孟予凑过来和牧朝夕一起翻看杂志。

“肤白貌美大长腿，”牧朝夕颇为惋惜地感叹，“可惜没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阅读课，全班同学零零散散地坐在学校图书馆里，人手一本读物。

牧朝夕偷偷带了一份数学学习报进来，选了个最边缘的座位，心惊胆战地刷题，时不时抬头确认语文老师的方位。

语文老师走过来，逐一检查同学们是否专心阅读，再过几人，就轮到牧朝夕了。虽然还没检查到她，但老师的余光完全能把她的举止尽收眼底。

这个时候把报纸折起，夹进书里，反而会显得她形迹可疑。不把报纸藏起来的话，老师一走过来就会发现她拿的是数学报。

牧朝夕心里紧张了一秒，然后淡定从容地拿着报纸、书籍站起身，装出一副阅读完毕，要更换读物的模样，往书架当中走去。

一晃眼，竟然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她和严衍已经半个月没说话了。

严衍站在书架前，抽出两本书籍翻看，似乎在犹豫要选择哪一本。

牧朝夕原想绕过他往里走，还没经过他身边，目光就捕捉到书架上的一团黑影正往下倾斜，马上就要掉落了。

她眼明手快，急忙向前推了严衍一把。自己却没有避开，被那团黑影砸在肩头，引起的疼痛让她微微皱眉。

书架后的同学爬下木梯，小跑着过来，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没事吧？”

牧朝夕从地上捡起那本摄影图册：“没事，你拿回去放吧。”

同学接过摄影图册，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才带着愧疚的神色离开。

牧朝夕歪着脖子，揉了揉肩膀。那本摄影图册是精装版，书角坚硬锐利，戳在肩上，还挺痛的。

她揉着肩，要绕过严衍，却被严衍拉住手腕，不让她走。

“干什么？”牧朝夕不悦地瞪着他。

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一些，下一秒，严衍攥得比之前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