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油坨坨、许鹤子新签
在姜烟她们赶赴嘉州的路上,萧长风刚收到张松年来信后,接着萧父又来信一封,信里用的是父子俩的专属密文。
萧父来信,必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萧长风下马上了姜烟的马车,开始逐字译文。
原来是都城前些日子,宫里出了大事,今上已下令封锁消息,张松年对宫里的掌握远没有萧父来的深,是以张松年这边还未得到消息。
每年的这个时候,当今天子都会前往观星楼向许鹤子仙师求下一签,这一签关乎了来年安庆国的国运走势。
许鹤子其人得天道点拨,辗转人世间求证大道,他降生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当一声啼哭过后,漫天霞光,方圆十里的枯树重新长芽开花,百鸟争鸣,周围人见此异常,纷纷跪拜。
许鹤子不似别的仙师一般模样,他生的极为好看,肌肤似雪,银发黑眸,眉间的红痣耀眼如血,年龄到了他这里仿佛不存在了一般,他的面容始终不变。
许鹤子的签文一年只有一签,观古今,识天象,国运命势,在他眼里不过尔尔,也曾有朝堂官员质疑过,认为今上不应该太过相信一个外人,可他的每一签都在后来一一应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质疑。
许鹤子常年居住在观星楼内,不喜外人,整座观星楼里只有其一人。
前些日子,今上如往年一样,去见许鹤子求上一签,可这签就是问题所在。
观星楼里只有许鹤子和今上,萧父并不知道二人具体谈了什么,但是今上自打从观星楼处回来后就病了,太医院院首江仲枢是专门为天子调理身体的太医,今上虽然下了令,但他们这些老臣也能从中猜测个一二出来。
“怎么了?一脸沉重的样子。”
姜烟不解。
萧长风轻叹一声,“恐有大事要发生了。”
今上从继位以来,励精图治,兢兢业业,惶恐愧对先皇教导,让治下子民失望,如今的安庆国在今上的带领下比先皇时期更加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老有所养,病有所医,住有其居,行有其道,张家和萧家世代忠良,护卫着皇室和国民,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毁了它,这才有了萧父的来信,提醒萧长风早做准备。
萧父能知道的,其他人也能,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萧长风决定加快行程,陪同姜烟到嘉州后他就要独自去往永定。
姜烟也不是所有的铺子都有巡视完,只是挑了几个比较有地方特色去,这么多个铺子饶是姜烟一路上没有多做停留也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到最后一站洑水。
姜烟从嘉州和萧长风分开后就开始用信鸽传书,信鸽是萧长风不知道从哪处得来的,萧长风给了姜烟一只哨子,一吹信鸽听响就会前来。
洑水三余居。
秋冬季,昼短夜长,白天要赶路,晚上在野外过夜不安全,所以打萧长风分别后姜烟就调整了计划,中午打猎配合着干粮一起吃,还要歇息一段时间,让马匹吃足草料,喝好歇好。
姜烟和白芷正在包间里大快朵颐的吃着,从都城带的方便面已经见了底,调料也所剩无几,路上吃多了烤肉后也腻得慌,现在好不容易看见点绿的,可把人开心坏了。
“这个菜好好吃。”
“豆芽也不错。”
真好,姜烟出来这趟后发了誓,以后再也不浪费一根青菜。
三余居内,现在吃饭的人并不多,姜烟选了二楼靠窗临街的位置,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吃着,人生一大享受。
连日来的下雨,山路也不好走,姜烟要在此处等雨停后再回都城。
太阳落山后,姜烟的护卫在制定轮守人员名单,姜烟要的都是同一层的房间,白芷不放心,就睡在了姜烟房间的外榻。
掌柜的叮嘱好夜里关好门窗后,也赶忙去后院小房休息。
“轰隆隆。”
半夜突然电闪雷鸣,惊醒了在沉睡中的姜烟。
本来关好的窗在大风的作用下被吹开出一条缝,雨水顺着飘进房内。
姜烟起身想把窗户重新关上,白芷恰好也在这时候醒了,房间内燃起灯火,主仆二人合力把窗户合上,风太过大,姜烟的衣服也有些被打湿。
姜烟换好衣服也没了睡意现在已经是卯时三刻,离天亮也不远了。
闪电划破黑暗的天幕,雷声震耳,大雨如瀑布倾泻而下,撞击着屋顶和地面后散开成花,一直到天亮这个雨也没有停的意思,姜烟不勉有些担忧。
昔日热闹的大街上,人影不见,雨水落到地面后迅速汇聚成为细流,肆意穿行在在街道中后成为溪流,雨水逐渐开始混杂的看不见地面。
姜烟站在二楼楼梯边上,看着底下忙碌的小二哥,三余居的一楼也进了水,小二哥在忙着把水铲出去。
这大雨一连下了三天后终于开始放晴,再不晴的话洑水就要被淹了。
姜烟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