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
鼓起勇气道:“我先进去了,我回来晚了,这就给大家做一些菜饼子吧。”
说完也不等林晨安应声,自己便急急地回去了。
她蓝色的衣衫擦过林晨安的手背,带来一丝酥痒。
林晨安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眉头微皱。
他刚刚没有看错,可她为什么不说实话?
院中传出邹氏吵芸娘的声音,他看过去,芸娘没有争辩,只是匆匆放下竹篮,拿着木盆去洗紫地丁了。
晚上一家人吃过饼子,芸娘又忙着将花椒磨成粉,这也是个细致活。
她一个人干着,邹氏跟林老爹先去睡了。
芸娘已经磨好了,她将花椒粉扫到了碗中,看着那碗只觉得明天更有盼头了。
磨坊外突然响起一声急促的痛呼,芸娘心头一惊,忙出来瞧,没看见什么人,她疑心自己听错了。
这么晚了,总该不会是有什么脏东西从山里跟过来了吧?
芸娘越想越怕,急忙收拾一下,洗了脸就回自己的柴房了。
她将门关得严严实实,还用结实的木棍给抵上了。
睡前手又开始痒,不过,她看一眼床头下的猪油膏,这一次是不想再用。
既然确定是林天生送的,她一定要还回去,她才不用林天生的东西。
芸娘屋里的灯灭了,又过了好一会儿,灶房外的林天生才出来。
摸着肿起来的手背,他龇牙咧嘴地想,真是倒霉。
他不过是想多看两眼芸娘,甚至想再摸一摸她的手,不知道哪里掉的瓦片砸到了手上,痛死他了。
他无声地骂骂咧咧回了房,林晨安听到他关门的声音,睁着眼看着屋顶上的茅草,良久才闭上了眼睛。
芸娘第二日醒来,发现泡好的豆子已经被洗干净了。
毛驴也已经被从里面牵出来,套上了绳索。
她揉了揉眼睛,吃惊地发现林晨安就站在磨坊一侧正往里面放豆子。
“三弟,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我的病已经好了,又醒得早,躺着也无事,索性起来磨豆子。”
芸娘眼睛瞪圆了,“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做这事?”
林晨安可是秀才,以后还要当大官的,自从他入了学堂,林婶子就没让他做过这事了,她又怎么能劳烦他来帮忙呢?
她急忙上前要接过他手里的水瓢道:“你快给我吧,你还是回去读书,如果婶子看到你在这里做事,怕是要说了。”
林晨安不给她,他拍了驴子,驴子已经按部就班地走了起来。
他道:“谁说我不能磨豆浆,点豆花了,以前我又不是没做过。”
“可是你应该去做更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
“读书啊。”芸娘理所当然地道。
林晨安却看了她一眼道:“事情重不重要,得我自己说了算。”
他好像有点生气啊。
谁惹他生气?
在芸娘的印象里,林晨安好像一直都是谦逊有礼,文质彬彬,还从未见过他与人置气的模样。
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做了,可又不能闲着,只好用另外一个水瓢往里面加豆子。
邹氏起身出来,就看到她的秀才儿子跟芸娘一个磨豆浆,一个放豆子,配合倒是默契。
两个人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她看着却不太舒服。
“安哥儿,你怎么这么早起来,还磨起豆子了?快放下,别做了,赶紧去读书,别耽误了正事。”
林晨安没有停,他道:“娘,我身体已经好了,再说这些书上的内容我都倒背如流,你跟爹爹如此辛劳,爹爹又伤到了手,我理应早起帮忙。”
儿子这么一说,邹氏心里十分熨帖。
“娘知道你孝顺,只不过,这灶房的事你还是别沾手了。”
她看了一眼芸娘:“该不会是你想偷懒,故意让我儿来帮忙的吧?”
芸娘连忙摇头,林晨安道:“跟嫂嫂没有关系。”
邹氏看了一眼木桶中的豆浆也差不多了,有儿子帮忙,的确是比平常快。
她道:“好了,这些豆浆就够了,你就停下来去休息吧。”
她抢过木瓢,让林晨安去休息。
自己去点豆花,芸娘知道今日自己要跟着去,也忙赶紧将豆渣取出来加了面、盐、花椒粉和温水,和面等它自己慢慢发酵下,待会儿做出来的饼会更加的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