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臭……”

虞蝶嫜忍不住出口喊出他的名字。

她认出这是万俟朔小时候。

她想上前一步，但又因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而止步。

原来万俟朔小时候便就在这片林子生活，原来臭脾气的名字叫万俟朔，原来……小时候的他其实也一片善意和纯良。

虞蝶嫜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苦涩和心酸，她没想到，万俟朔小时候竟然过着这样非正常人般的生活。

她实在弄不明白，被万俟朔喊叔叔的那个男人究竟为何要从小就对他灌输这关于杀戮的想法。

远处，万俟朔正若无其事地坐在虚无的空境之中，漫不经心看着自己小时候的场景。

似是方才虞蝶嫜那声很微弱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沉思，他不解回头，果见她站在身后。

见她盯着眼前的画面挪不开眼，万俟朔立即回头，将手一挥，画面随之变化。

此时，虞蝶嫜才回过神来，她不解地盯着画面的转变，注意力落在光线逐渐变得明朗的斜前方，少年坐于其中，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画面中的人和事和情。

“臭脾气，你也在这儿？”

总算见到他，虞蝶嫜所有的思绪都被抛开，这时，她只想着跑过去找他。

听到她的脚步声，万俟朔不经意挑眉，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愉悦，他尽力将声音变得平淡无情绪。

“怎么，现在才过来？我还以为你迷路回不来了呢。”

他无所谓地坐着。

虞蝶嫜向他扑过去，“要是我正迷路回不来，你会见死不救吗？”

“我何时见死会救过？”

万俟朔摆出满脸疑惑。

虞蝶嫜的装满喜悦的罐子被他一句话全打翻，她拍了下他的肩，气鼓鼓开口：“是，就你最心狠。”

万俟朔偏头看着她，似是在认真思考自己究竟能否做到对她心狠不手软。

虞蝶嫜的目光回到空境中的画面。

万俟朔方才只是随手一挥，他没想到竟然挥到了那天。

只见画面里，小男孩浑身是伤瘫倒在地，背后还用绳索拖着一具又一具……尸体。

不能让她看见这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万俟朔将手一挥，画面随之切换。

虞蝶嫜此刻无比想了解他的过去，哪曾想他轻轻一挥手，画面就没了。她偏头盯着身旁的万俟朔，眼里充斥着匪夷所思之意味。

万俟朔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还是不满意出现在空境中的场景，又再次挥手，画面又转。

不满意，又挥。

他连续挥了好几次手，轻松的模样就仿佛……仿佛……虞蝶嫜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一个形容词，那便是观影玩游戏！

她话里带着不平之意：“为什么你挥挥手就可以操纵这些场景？”

“我可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上次来它让我分心，这一次，我才不会被这些所谓的幻象操纵而迷了心智。”

“那既然来都来了，就多看看呗，你让我再看几个不行吗，别挥走行不行？”

她摆出祈求的动作。

万俟朔瞄了她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行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勉强答应你。”

“好好好。”虞蝶嫜欣喜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最多一个。”万俟朔的让步只能到此，再多一个，他就不是万俟朔了。

“一个就一个。”虞蝶嫜自然懂他的脾性，事已至此，再要求更多那就会得不偿失。

说罢，万俟朔将目光移至正前方，他将手一挥，场景切换，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夜晚。

“你要是怕，我现在停下。”

他盯着眼前的景象，于他而言，那一晚格外难忘。

“那怎么行，要是不继续看下去，我不就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吗？”

说什么虞蝶嫜也不肯就此作罢，她反而摆出一副更专注的模样，全神贯注盯着眼前的景象。

被掐脖子这种事都经历过，她害怕这些？此刻，她的心里是显然很不屑的。

淅沥沥的雨声不断传来，无方潭的这片小树林被狂风和骤雨吞没，黑夜将密林笼罩，鸟雀被林中的动静吓得接二连三拍翅逃走。

林中的道路被雨水浸湿，泥泞不已，每走一步，就要沾染不少泥土。

这个时候的万俟朔约莫十三岁，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只是这把匕首还未显现金色的光茫，看上去和寻常匕首并无二致，而匕首的手柄处被雕刻成骷髅的模样。

他一声不吭地往前走，即使滂沱大雨也丝毫不能阻止他往前的步伐。

忽然，他于一处空地停下，而面前，则是一批手拿器具刀刃的人，他们个个咬牙切齿，看着十三岁的万俟朔的目光，仿佛仇恨深入骨髓。

虞蝶嫜在看到那些人的眼神时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