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
“二嫂,孟涵嫣死了。”
一个黑影闪进了屋内,李云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她皱眉道:“那药下了没?”
“下了,他们往东南方向走了,估计是去找苗撰。她现在眼睛受伤,体内蛊虫异动,看来这假蛊粉真有效。”陈露摘下面巾自顾自坐下喝了口茶,“我得吩咐弟子多给我找点假蛊,下次加大剂量,有备无患。再派人去一趟苗撰那里看看能不能偷到嫁衣蛊的笔记,之前去都没摸到。孟涵嫣这次死的也值了,也不枉费我们栽培她一把,她的仇我会帮她报的。”
陈露挺满意这样的结果,物尽其用,一点都没浪费。
“这么好时机你怎么没杀了她?孟涵嫣怎么说也是为你办事,你居然不救她。”李云不满地看着陈露。
陈露听后有些不耐烦,她道:“虽然这确实是个好时机,但要从全局来看,母蛊没找到还是不要轻易动手较好。她哥要是为了给她报仇种上母蛊,我们不是给他当瓜一样切吗?而且我要是救下孟涵嫣,这不摆明后面还有人吗,查到我们鸢尾山庄怎么办。妇人之仁!”
李云道:“他们不是一个妈生的,关系也就一般,如果他哥知道母蛊这东西,会不用?我觉得独孤炩肯定不知道母蛊,还是早点先把独孤蝉除去,不留尾巴,后面的事再徐徐图之。”
陈露见李云对自己指手画脚便有些烦躁:“想要种母蛊就得承受非人之痛,独孤炩又不傻,有独孤蝉这把刀好使就成,干嘛要自己受罪当靶子!”
李云看出陈露的不悦,她只好把话咽肚子里,没办法谁让陈露是庄主的女儿,将来鸢尾山庄的主人也是她。李云暗自白了一眼,她整顿好心情又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找母蛊吗?怕是没那好找。”
陈露道:“还得是围着独孤炩找,我觉得独孤炩肯定知道,若是能离间他们兄妹……”
独孤炩比独孤蝉大二十岁,虽然独孤蝉武功高于独孤炩,但是论号召力并没有独孤炩强。独孤炩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一点小计小谋能骗过独孤炩就有鬼了。
李云暗自又翻一个白眼:“这个法子……他们虽然关系一般,但是没有利益纷争,拿什么挑拨?”
“徐徐图之啊!你急什么。”李云的连番否定让陈露的火气腾腾上冒,她用力放下茶盏,然后气腾腾得离开。
李云吓了一跳,她有些无语。
陈露走后,孙照从暗处出来,他道:“她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杀了独孤蝉作用不大,主要还得是找到嫁衣蛊母蛊,不然开刀独孤家任何一个人都是引火上身。”
李云整顿心情:“是我太着急了,我明天去给她道歉。不过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贺连派才行。”
孙照轻轻搂住李云,他笑道:“这就对了,事情交给别人做就行。陈露爱争就让她争,只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另一边,独孤蝉的病情在不断恶化,体内的蛊虫时不时暴动一下,毒汁伤过的地方一直在流脓,她高烧不断,虽然吃药,但是不见好转,苗稚每天都心急如焚。
苗稚带着独孤蝉快马加鞭向茶坞镇赶去,他倒是想马不停蹄赶去,只是独孤蝉身体不允许,苗稚只好去买个马车。
冯秋离开后他们才想起钱不在身上,苗稚本想追去要钱,但是不放心独孤蝉,所以他就搜刮了孟涵嫣头上几只素银簪子以及她手下的荷包,以作路费。
原本需要六天的路,硬生生被缩短至五天。苗稚赶到茶坞镇时刚过正午,刚好遇见正要出门的小叔。
苗稚的小叔是他爷爷收养的干儿子,叫苗撰,是目前整个苗家蛊术最好的人。
苗撰看见苗稚先是高兴而后是疑惑,因为这时候苗稚不应该会特地来找他,如果来找他定然有急事。他立马下马问道:“出事了?”
苗稚点头,立马让苗撰进马车看看。
苗撰进马车后看见独孤蝉满脸通红,身体肿胀,伤口溃烂的样子不由一愣,他道:“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苗稚驾着马车往苗撰家赶,边赶边道:“轻敌上当了,被人下了用嫁衣蛊假蛊粉,子蛊暴动,还可能有其他毒。”
苗稚的爷爷在给独孤蝉种完蛊后,为了苗家的安全就把嫁衣蛊的方子烧了,没有传给任何人,就连苗圆都没有传。苗撰有心想自己摸索出来,但都以失败告终,所以独孤蝉的病情苗撰也不一定有办法。
到了苗撰的小院后,苗撰立马吩咐人收拾出房间安置独孤蝉。苗撰则到书房暗格里翻找苗稚爷爷的笔记。
苗稚爷爷的东西苗撰都会锁在一个木匣里,木匣藏在书房的暗格中,所以笔记翻找起来很容易,苗撰记得有一页是讲两蛊体内相斗的笔记。他没实践过,也不知道有不有用,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苗撰写了个方子让奴仆抓药煎药,然后在独孤蝉手掌心处划了一刀。独孤蝉伤口处流出黑血,黑血缓缓流出,顺着掌缝滴落在地上。
苗撰在她头顶插了根银针,然后又在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