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来，气死我了。”

“我胳膊都摔破了，摔下来的那一刻才是被吓到了，害怕那畜生踩到我的脸。”

听完，玉扶光低低地笑出了声，清朗温润的嗓音如琴瑟弹拨，“那时你几岁？”

他面上带着些无奈又纵容的笑意问道。

“六七岁吧。”

“还很小呢，你那时已经开始习武了吗？”这是少有的，他想知道的，主动提出的问题，似乎在初夏的林间他已然放下了戒备。

“嗯，我四岁就开始练剑了，不过我小叔说我不是那块料，哈哈。”

“为何？”

“大概是我总是偷懒吧，习武有什么好，每天都要练，累死了。”

“你不想做天下第一吗？”

“为什么要做天下第一？我又不像你，事事都要争第一。”少女嗤之以鼻，“好玩的事情多了，又不是当第一才开心！”

“是吗？”玉扶光有一瞬的茫然，他不知道，原来并不是事事都要得第一的。

乔芰荷立即反驳道“当然！”

过了片刻没有再等到玉扶光的回答，她无奈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个书呆子！抓紧了，我带你跑起来！”她低喝一声，“驾”。

马儿嘶鸣一声，在宽阔的林间道路疾驰起来。

因为还未适应马儿的节奏，玉扶光觉得有些颠簸，耳边的风呼呼作响，他的心脏也一样灌进了风。鼓胀胀的，像是有什么在发芽。

马儿驮着他们一路跑到了山脚下的小溪边，乔芰荷见清澈的河水波光粼粼，便决定去河里摸鱼，于是把马拴在了不远处的树边。

玉扶光噙着笑，跟在她的身后，她做的那些事情他一件都没做过。

从小就被精心养育在暖阁里，再大一些，本该是顽皮的时候，却因为体力的不允许，只能被迫开始断文识字，做些不让身体有太多负担的事情。

但也总是缠绵病榻，孱弱的体质，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顾及他的身体，父亲也不会应允那些他想尝试的事。

大概总是被迫接受，他近乎默认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没有波澜。

心脏熟悉的闷痛感传来，他的步子愈发慢了。好在乔芰荷已经走远，并未发觉，他默默叹了口气，尝试慢慢吐息缓解症状。

“你会水吗？”迎着日光，乔芰荷停住了步子，回头望向玉扶光，见他脚步拖沓居然落后自己那么远了，便原地等了一会，猜测他可能是不舒服了。

等他走近，她顿了顿继续道“算了，你在坡上等我吧，我去捉条鱼给你瞧瞧！”

说完不待玉扶光回答，便脱了鞋袜转身往溪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