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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崔秋让姜半月给周淡然和成松柏牵牵线,搭搭桥。
姜半月说周淡然是单身主义。
崔秋说这妹妹准是吃过恋爱的苦。
姜半月心说这妹妹吃的不是恋爱的苦,是恋爱的苍蝇。
傍晚,李子丰来了。
他的“丰收搬家”和“维康厚姆”的合作开展至今,一单没接着,他来找姜半月聊聊对策。李子丰提出降价,把利润再压一压。姜半月觉得问题不是出在定价上。
是“维康厚姆”把“丰收搬家”的广告打到客户眼前,客户不但不觉得便利,反倒觉得送上门的没好货,都说再看看,扭脸就去货比三家了。
“这不是有毛病吗?”李子丰话糙理不糙,“就是那个那个……被害妄想症!就是那句话,总有刁民想害朕。”
“被害妄想症也不是天生的,这个社会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姜半月看看时间:“走,我请你吃炸酱面,边吃边说。”
一家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炸酱面馆,位于一栋商住两用楼的二楼,面积不大,一共就四张方桌,十六条长凳。只卖炸酱面。小碗十八,大碗二十五,手擀面、黄瓜丝,五花肉肉丁的炸酱,大蒜,没别的了。
面汤不要钱,随便喝。
“嗯……”李子丰尝了一口,就头也不抬地吸溜了半碗,“嗯!真香。”
“我有个思路,你听听。”姜半月就着一瓣大蒜细嚼慢咽,“就好比我说请你吃炸酱面,你瞧不上,但我问你是吃炸酱面,还是吃意大利面,你痛痛快快选了炸酱面。相比Yes or No,大家更倾向于做A或者B的选择。”
“姜经理,”李子丰懂了,“你这是要给我们‘丰收搬家’戴绿帽子啊?”
“我该不该说……你是真会打比方。”
“行,我们‘丰收搬家’是红花,你找个绿叶。”
“不行,找就找好的。”
李子丰噎了一口:“姜经理?”
“炸酱面和意大利面,都是好面,”姜半月把一碗面汤往李子丰手边推了推,“我不会让你在好吃的炸酱面和不好吃的炸酱面中间选,‘维康厚姆’也不会让客户在红花和绿叶中间选。”
“行!”李子丰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目前十个人,十个人选No。姜经理这么做,是为了十个人里,五个选A,五个选B,从零到五,也算是飞跃!”
姜半月用面汤和李子丰干杯:“你好好干,不止是五,六七八都有可能。”
“小半月,”李子丰欣欣然,“就算你是画大饼,我也认了。”
吃完饭,李子丰送姜半月回家。
在福临路路口的红灯前,李子丰的面包车右边是一辆黑色凯迪拉克。李子丰隔着坐在副驾驶位的姜半月看了又看:“这车可以,两百万。”
姜半月不懂车,只看了一眼:“好像是我老板的。”
那天……她在“维康厚姆”撞了头那天,余奥开的好像就是这么一辆车。
面包车和黑色凯迪拉克都贴了车膜,不开窗的话,谁也看不到谁。
“余老板?”李子丰手快,降下姜半月这一侧的车窗。
姜半月阻止:“别……”
来不及了。
李子丰这一辆面包车大问题没有,小毛病一堆,比如车窗一降就得降到底,以至于姜半月的侧脸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外了。
两秒钟后,余奥降下了驾驶位的车窗。
余奥不认识李子丰的车,在姜半月降下车窗后,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姜半月认识他的车。
“还真是余老板!”李子丰对余奥热情似火地挥挥手。
余奥的语气平平常常:“约会?”
不算调侃,更没有不悦。
不等姜半月回答,李子丰看红灯只剩下三秒,一连串道:“余老板对车友会有没有兴趣?我有个甲方爸爸也开凯迪拉克,没你这个贵,搞了个车友会,总让我给他拉人……”
被李子丰一打岔,姜半月的回答不重要了。她和李子丰是不是约会,全凭余奥去定性。
红灯变绿灯。
“余老板,”李子丰话没说完,“前面停一下?”
余奥没拒绝。
他没说OK,也没拒绝。
两辆车相继发动。
然后,李子丰收到余奥发来的一条微信:「我还有事,下次。」
他没有停车。
似乎“车友会”和姜半月,都不值得他停车……
回到家,姜半月打了个嗝,一股子蒜味。
王娴娴用手一扇:“哪有人约会还吃蒜的?”
“我和李子丰是聊工作。”
“边聊工作,边约会,两不误。”
姜半月避战:“我去洗澡。”
四十二度的洗澡水从头浇到脚,姜半月长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