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财害命
,早前你同我提起的乌头附子,于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稀罕难得的物件。”
“弑母之仇,自然不共戴天。”顾言念道,“然而今,我父亲和我夫君都处于朝堂乱流之中,自身尚且难保,若此时动手,怕是会引得地倾天覆。”
“可我却是顾不得什么的,”兰沅卿眼底含着泪光,面上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外祖曾救我于水火,若无外祖,怎会有今日的我。”
“多谢姐姐将这书信交予我。”兰沅卿起身郑重行下一礼,虽登时被顾言念扶起,她还是低垂着头。
“这是在做什么?”一道温和的男声探入,雅间内两人听见丫鬟在外行礼声,便知晓是温玉和覃淮到了。
温玉瞧着顾言念眸底似是悲伤,他连忙行至顾言念身侧微搂住她,柔声道:“这是怎么了?”
覃淮紧随其后,自是也将兰沅卿的情绪收入眼底,他也上前微揽住兰沅卿,在后者示意自己无碍后,他抬眸等着顾言念说话。
“原是没什么,只是我和卿卿念及家中往事,难免不得神伤。”顾言念略过重点,笑着道:“让侯爷见笑了。”
“无妨,世子夫人客气了。”覃淮道。
眼见着气氛凝重了些许,兰沅卿连忙吩咐芷儿去叫店小二上菜,她眸间的忧愁已皆数被扬起的笑意所掩盖,兰沅卿端起一盏奶酒,道“今日是大年初二,该当是亲友团聚的好日子。侯爷和世子爷一见如故,我和言念姐姐亦然。如此惬意之态,该当的一杯好酒助兴。”
顾言念见状,也起身接住兰沅卿的话。
如此,方才衬得雅间内一片其乐融融,好不欢快。
酒过三巡,因着顾言念有孕,温玉便带着她先行告辞。
兰沅卿已有些微醺,她红着脸轻倚着覃淮,她抬眸看向窗外盛放的烟花爆竹。
“卿卿。”覃淮抬手搂着娇软姑娘,侧过身子去挡住窗外袭来的寒风,他似是情绪低落,却始终掩遮不让兰沅卿瞧出端倪。“新岁已至,幸得今岁有你相伴。”
“从前漠北苦寒,将士们皆背井离乡,每至年关,总是一片萧索。”覃淮回忆起过往,“我也总念着爹爹和阿娘,念着兄长,念着祖母,念着你。”
“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兰沅卿握住青年温热的大掌,“我明白你的野心,明白你这些年来受的苦,明白你的图谋。这条路定然难行,可是有我陪着你,你别害怕。”
“卿卿。”
“嗯?”
“愿你我,岁岁年年。”
覃淮是武将出身,虽说于诗词歌赋之事并不逊色于旁人,然他行伍心思,少有这般文绉绉的甜情蜜意。
兰沅卿闻言,心中甜蜜无量,许是酒壮人胆的缘故,她稍稍抬头便将一个炙热的吻印在覃淮嘴边。
“你我,定然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