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三姨在花鸟市场卖家禽，因为最近潘越家的菜园里发现了蛇的踪迹，所以潘妈就想到个法子，养只鹅，听说养了鹅的地方蛇都不敢出没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安静潘越去了三姨家。

一群橘黄色的小鹅嘤嘤嘤地叫着，看起来可爱极了。安静说：“不管什么东西小时候都是这么可爱。”

“真的吗？苍蝇小时候你也觉得可爱吗？”潘越说。

安静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抓起一只说：“要不我们拿两只吧？”

“你也想要一只吗？”潘越问。

“不是啊，我要了也没地方养啊。我想的是你只要一只的话它以后会很孤单的。”安静说。

“哎呦，你什么时候变得像许诺一样这么善良了？”潘越说。

“哎呀你！三天不打，你就……”说着安静想伸手去拍潘越的背，可见到三姨就站在不远处和人聊天，她收住了手。

“那要不我们要三只吧？按你说的那样的话，万一其中一只死了另一只会更伤心。”潘越说。

“你脑子突然就灵光了耶，准奏。”安静说。

“哎呀，还是不行。要是三只的话，两只是一对儿，另外一只万一被排挤怎么办呢？要不我们要四只？”潘越又说。

安静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嘛。潘越接着说：“还是不行，四只万一死掉一只，那不就又有一只孤单了，要不我们要五只吧？”

安静听出来潘越是在捉弄自己，她眯着眼睛狠狠地看着潘越，把拳头举到他面前。潘越赶紧求饶：“好了好了，我错了，咱们就要两只吧，要是只活一只的话我就再来抓一只去。”

“这个答案我非常满意。”安静说着拿起其中一只往外走。

三姨叫住了安静：“妹妹，等一下，我给你们一个纸箱子，你们装着回去方便一点。”

潘越接过纸箱子，三姨坏笑着对潘越说：“臭小子，可以哟！”

“不是啦，三姨，她是我同学。”潘越小声地解释，深怕被安静听到了。

“哎呀，三姨知道，傻小子，我感觉这个妹妹喜欢你呢！去去去，快回去吧。”三姨不打算听他解释，于是推了推他手里的箱子赶他走。她又对安静说：“今天太忙了，就不留你们了，有时间你们来玩，三姨做饭给你吃。”

安静笑着点头，其实她听到潘越和三姨的对话的。走出去之后她就说：“你家人怎么，怕你找不到媳妇儿吗？”

“啊？”潘越满脑子疑问，才反应过来刚刚三姨的话被她听到了。“别放心上哈，我家的大人就喜欢这样开玩笑的。小时候就老说我们小孩儿不准吃猪蹄，说吃了猪蹄长大了找不到媳妇儿。长大了只要见到我跟女生一起就觉得我在谈恋爱。”

“看来跟你在一起的女生还挺多的哈？”安静说。

“没有没有，不要误会，我也就跟你们几个一起玩，其他的女生我都跟她们没有交集的。”潘越解释说。

“就我们几个你还嫌少了吗？”安静说。

“哎呀，不跟你说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潘越说。“这是毛主席说的。”

“哈哈哈哈。”安静大笑着：“知道为什么我老和你吵吗？因为我喜欢和你吵，每次吵赢你的时候我就特别开心，看到你窘迫、词穷、无可奈何的样子，真的…哈哈哈”

第二天在学校门口集合等车的时候，潘越扒在门卫室的窗户上仔细地看着上面的信件。有人寄信到学校的时候，保安大叔都会把信放在窗户上排成一列，这样便于收件人查看。

安静拍了拍他问：“你在找什么？”

潘越说：“跟你讲一个很好笑的事情，我初中的时候每天都会在学校门卫室去看信，我总是很渴望有人寄信给我，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人会寄给我，但是我总是很想收到一封信。所以我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趴在窗户上仔细看有没有一封收件人写着潘越的信。是不是很怪很好笑？”

“你做什么事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大家都习惯了。我倒也没有觉得奇怪，我认为这也许是对外面的世界的一种渴望和向往吧。”安静看了看潘越，说：“就像你虽然一直都说自己最喜欢东城，哪里都不想去。但是你喜欢看书，你看了那么多的书，不就是为了能够在书里认识不同的人、了解不同的世界、经历不同的人生吗？”

安静的这一说，其实一针见血，他说到了潘越内心深处，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东西。

安静接着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些时候我们说不喜欢不想，其实并不是真话，其实是害怕说出来无法兑现，所以才会说一些出于自我保护的谎话。”

“有这种可能。”潘越说。

他们两个都陷入沉思，没有再聊下去。

要是在之前，潘越肯定不会承认的，但是现在他能够很欣然地承认，自己一直说不想读书不想去外面，其实就是怕，怕失败，怕自己考不上，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