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回到家，潘妈告诉潘越说国庆节舅妈一家要出去旅游，他们问潘越愿不愿意去帮忙给他们看守小卖部。

“就是山顶的那个小卖部？”潘越问。

潘妈说就是那个，任务很简单，每天早上去开门，坐在里面，有人来就卖东西收钱。

潘越想了想，自己国庆节确实没有什么事，现在老爸接管了送菜的工作，自己也不用送菜。“那就去吧，反正我在家也无聊。”

一整个国庆节，潘越就在山顶的小卖部度过。店里有个影碟机，舅舅买了很多的电影光碟，包含了大部份周星驰和成龙的电影，由于太无聊，潘越看了个遍，搞得晚上睡觉眼睛总是不停地流泪，要是国庆节再长一点，潘越怕自己看电影得把自己看瞎了。

国庆节期间，没有一个人和潘越联系，只有白伟发来过两次短信问潘越什么时候再去他家看他。潘越回短信说：“说话算话，等梨园下雪了我就来看你。”

假期结束，回到学校后时间过得非常快。由于国庆节没有在东城，身边没有钢琴，韩卓安排给潘越的作业他没有完成，韩卓气愤地骂了他一顿。可是韩卓也早就知道潘越的尿性，除非他自己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否则逼他是没有用的。

回到教室，潘越明显感觉到教室里的氛围和以前比不一样了，他觉得每个人都很忙，就连平时看起来不爱复习的安静也在专心地做习题。潘越甚至在班上找不到人玩了，他去隔壁普通班找其他人爬山，他们问他作业做完没有，没有做完的话先去做完。普通班的也开始认真起来了？潘越有些难以接受。

潘越感觉自己好像慢慢地被孤立了一样，不是大家刻意孤立他，而是大家都有事情做，都在专心做事，自己却无所事事。

周六中午十二点钟，潘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赵雪打来的。电话那头说：“潘越，你知道了吗？白伟死了。”

潘越以为自己听错了，前几天才短信联系过的，都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呢？潘越再三确定，又问了消息的来源。赵雪说他们去不了，如果潘越要去的话帮他们表达哀思。

潘越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安静打电话来。安静语气沉沉地问：“你收到消息了吗？”

潘越说收到了，安静问他去不去送白伟，潘越说：“我肯定要去。”安静说在家等他。

潘越换了衣服，骑着潘爸的摩托车就去接安静。

来到白伟的家，家里已经摆起了道场。堂屋的左边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上盖着白布，上面摆着一张白伟的照片。照片里的白伟没有表情，眼睛却很有力地注视着前方，潘越看着照片，好像白伟在用眼神说：“你来了？”

潘越一只脚跨进门就走不动了，他蹲下来哭得很伤心，安静也止不住地流泪。

二姐蹲在潘越身边哭着问：“你要不要见见他？”

潘越低着头一边哭一边摇头问：“阿姨呢？”

二姐把潘越领到侧屋，白妈坐在凳子上，早已经哭得瘫成一团。潘越握着白妈的手，告诉她：“人已经走了，生人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白伟也不希望看到大家太过于难过，那样他走得也不放心啊。”

白妈一直在埋怨自己：“我们总是觉得时间很多，想着过了年等有空了就带他去做手术，可是谁能想到呢。医生都说的他这样的状况没有生命危险，静养等着做手术就可以了。”

“不是这样的，手术不是你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我们预约的时候手术就只能排到过年后做啊。妈妈，你不要自责啊！”二姐哭着劝妈妈。

潘越不敢再哭了，他止住了眼泪。“阿姨，你不要自责了。你们已经尽力了，白伟不会怪你们的。白伟走了，你还有三个姐姐，我们是白伟的好朋友，以后你也可以把我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

安静说：“是啊，我们是白伟的同学，也是他的朋友，你把我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以后我们会常来看你们，把你当作我们的妈妈一样。”

白伟家留潘越他们吃饭，可是潘越不敢留下来。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保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放声大哭起来。

潘越骑着车，出了村子就忍不住又哭起来。“早知道我就抽时间来看看他，你说我整天无所事事的，根本不忙，怎么就没再来看看他呢？呜呜呜。”

安静说：“生死命运谁也不能预料到的，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没有人能够预知。我们只能够珍惜眼前，把握当下。”考虑安全问题，安静说：“你这样骑车不安全，你坐后面吧，我来骑。”

潘越乖乖地坐到后面去，安静载着他向东城开回去。她不放心潘越自己骑车，坚持把潘越送回家了自己才打车回去。

到了潘越家，潘妈看到两个人一起骑着车回来，她问去了哪里。潘越话都没有说，下了车就进自己房间去了。安静跟潘妈讲了事情的经过，潘妈摸着眼泪说：“白妈妈现在该有多绝望啊！”她看了看安静，看出安静在担心潘越，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