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
侧耳细听,敲门声似乎在隔壁,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找康迅?
不属于姜银砚的记忆里,康迅并不是一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也很少夜出,总是独来独往。
所以,会是谁在凌晨来找他?
怀揣着好奇,姜银砚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身体贴近防盗门,从猫眼往外看,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那人靠在门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敲门,五官皱在一起,似乎有些难受。
姜银砚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门询问时,对门倏而打开,康迅一身睡衣站在门里,凛若冰霜地看着外面的年轻人。
“我是住你楼下的……”
不等年轻人说完,康迅便打断他:“我见过你。”
“很抱歉啊,这个时候敲您的门。”年轻人难受得改用双手捂住肚子,“我胃炎犯了,您家里有布洛芬吗?”
姜银砚心里犯嘀咕:胃炎犯了也吃布洛芬?
恰好康迅下午给姜银砚买的布洛芬还剩不少,他转身回到客厅,很快端出一杯水和一粒药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吞下布洛芬后,感激地将水杯还给康迅,“谢谢。”
康迅还没来得及接过水杯,忽然间,“咵嚓”一声,玻璃杯从年轻人手中滑落,人也跟着倒地。
姜银砚毫不犹豫地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到年轻人旁边,蹲身询问:“需要帮你打120吗?”
年轻人摇头,“没关系,我吃了药,过会儿就好了。”
旋即满含歉意地对康迅说:“对不起啊,把你的杯子打碎了。”
康迅没接年轻人的话,而是看向姜银砚,“姜编,我去拿扫帚,你扶他进来吧。”
姜银砚点点头,把年轻人扶进康迅的客厅,送他到沙发坐下,“还要喝水吗?”
年轻人有气无力地说:“谢谢。”
姜银砚很快给他倒来一杯温水,随后问:“你也住在这里吗?”
年轻人抿了一小口温水,“我住康老师楼下,吵醒你了吧?很对不起。”
“没有的事。”姜银砚随口诌道:“我刚好起来上厕所,然后就听到外面有声音。”
说话间,康迅已经扫干净玻璃渣,他瞥了眼沙发上的两人,不温不火地问年轻人:“好的差不多了?”
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年轻人连忙扶着沙发站起,“我可以了,这就回去。”
姜银砚也跟着起身,“我送你下去吧。”
年轻人面露笑意,“谢谢你,不用了,我能走。”
看他站在那里都软不着力地歪着身体,姜银砚担心他又摔倒,便执意要送他下去。
年轻人没再拒绝。
把人送到门前,年轻人礼貌地邀请她进去坐。
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姜银砚谢言婉拒了他。
准备乘电梯回楼上时,年轻人忽然从门里探出脑袋,“我叫黎云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银砚。”
话落,电梯门关闭。
回屋后,姜银砚迫不及待地往床上躺去。
折腾一晚上,她现在已经疲惫至极,这回就是天塌下来也要睡觉。
次日一早,睡梦中的姜银砚再次被一阵敲门声唤醒。
上下眼皮像是被强力胶黏住,难以睁开,她勉力眯起眼睛,先看了看手表,刚过八点,算起来只睡了三个小时,脑袋晕沉沉的,完全不想动弹。
但外面的声音却不知疲累,仿佛只要她不起来开门,那人就不会停止。
姜银砚无奈地哀嚎两声,满不情愿地撑起身体,迈着形同丧尸的步伐来到客厅。
手软脚软地打开门,看到外面的人时,姜银砚瞬间清醒,来人竟是凌晨敲康迅房门要布洛芬的那个年轻人,黎云培。
姜银砚第一反应是:“你又胃疼了?”
黎云培闻言笑将起来,当即抬起双臂,“热腾腾的早点。”
姜银砚这才看到他手里拎着两袋满当当的饭盒。
“我可以进来吗?”黎云培征询道。
“奥奥,请进。”因睡眠不足而致大脑迟钝的姜银砚连忙侧身让出道。
黎云培径直走向餐桌,将早餐放在上面,一边往外拿饭盒,一边说:“给康老师的已经送过去了。”
“哦,好。”姜银砚一脸木然,似乎并不关心他有没有给康迅送早餐。
黎云培将盒盖逐一揭开,看姜银砚没什么反应,便主动问:“我也还没有吃,可以和你一起吃吗?”
姜银砚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不假思索地答应:“行。”
半杯豆浆下肚,姜银砚神思逐渐清明,开始询问坐在对面的陌生人:“你一直住在这里?”
黎云培表情很是随意,“嗯啊,住好几年了。”
“你认识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