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面,就最好眼盲心盲,才能站到最后。何况,太子殿下已经去了南海子,有什么特殊情况,自然会告知他。
一刻时后,沈从心和温瑞庭心思各异的离开了小茶楼,并且短时间内再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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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安拿着相府的通牒一路无阻地到了南海子,给南云舟递了相府的荐帖。
“让人过来吧。”南云舟远远看过那些试药的疫者,还没回到县官雅邸就接到帖子。他先去换了身衣衫,又熏了艾,才让帖子上的曲如安过来。
“可有经验?”南云舟是有些讶异的,一介女流孤身而至,这份胆气就比过许多男子。
“曾在扬州治过当地的疫症,官府有嘉赏,免了戴罪之身。”第一回见着南云舟这样身份的人,曲如安是带着慌张的。就是心里的那口气撑着,不叫她失态,将去罪文书呈给南云舟。
“先去看下医案吧。”南云舟翻看了下,记起扬州那场控制得当的疫情,竟是眼前这位女子的功劳。
“谢殿下。”没想到南云舟丝毫不过问自己因何戴罪,就让她参与此事。曲如安略颤抖的声线,透露着她的心潮澎湃。这一切,比她想象中的顺利许多。她原来以为,得费不少唇舌,才能得到这个机会。
事实证明,曲如安欢喜得早了些。
南云舟不因她的女子之身,有所质疑,那群太医却是对她的方子指手画脚,毫不认可。
“小家气,没出息。”南云舟接到舒宁蒗的消息时,摇了摇头。这些在宫里吃皇粮的人啊,心气可高,绝不会服一个“来路不明”的乡野村医。
“许太医,这方子真的如他们所说的这般,一无是处吗?”南云舟款款而来,踏上首座,撑腮看着底下说的面红耳赤的几个人。
“也不是。”许本华贬低的话都到嘴边了,看到南云舟那好整以暇的眼神,愣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磕巴着把实话说出来。
“左不过是瞧不上人家是个女子,又是江湖路数,非正统背景。”南云舟靠在交椅上,睨着众人,话语直接,语气里更是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把底下那群比他年长的男人说得都有些羞愧。
“孤只看结果。”南云舟一句话压下争议,“曲大夫有什么要求尽可提,不必客气。”
“奴想去看看那些疫者。”曲如安没有多大难过,她料得到有这出,才没有去应榜,而是要了相府的通牒。只是,南云舟的所言所行,实有大胸怀。想来,三姑娘在留园的日子也是还好的。
曲如安的一个“奴”字让场的几人脸色又是一变,什么意思,一个奴也可以在县官医所里指手画脚吗?
“带曲大夫去。”南云舟一个眼神扫了过去,镇住了要开口的人。
他摆摆手,意思直接得很,“其他人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逞口舌之快,是没有意义的。”
正烦着,严蔺来报,说是有个叫岑言的宦官求见。
南云舟的眉头才逐渐松快些,“是孤的近侍,让他过来吧。”
“殿下,这些都是简三小姐做的。”岑言兴冲冲的跑过来,一路上他都拿温水保着,就想让殿下吃上热乎的。
结果,就看到南云舟满面的疲惫。
“殿下,奴帮你揉揉额吧。”殿下也就在他们面前还能露出这样的神情,岑言利索把小食摆了出来,不想打开食盒底层,竟是别有乾坤。
“怎么了?”岑言骤然失声,南云舟懒懒睁开眼,看到他指着食盒。
南云舟眼神审视,轻推开压回去的食盒,看到了里边的锦帕。
花开并蒂,是宝意吗?
南云舟看向岑言,岑言用力点头,自退了出去,给南云舟赏看帕子的时间。
南云舟小心取出帕子,里头滚落出一个锦黄色三角护身符。
疫情来得急,他走得匆忙,那这个护身符是宝意给她哥哥求的时候,就一起带回来的。
“这傻丫头。”什么都不说,懂事得让人心生无限欢喜。
细细把护身符放进下心口的位置,南云舟展开那个帕子。
他送她一个花开并蒂的灯,她就送他一方花开并蒂的帕子,有些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浆的意思了。
总之,她的心意很好。
心口泛蜜似的荡了一刻时,南云舟看到面前的三道小食。就那么点时间,她会不会伤着手?
“岑言,进来。”想着,南云舟把岑言叫进来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