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系统,也会恼羞成怒?
吉光看着她离开自己的空间。她面上毫无保留的笑容,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和……
它打住思绪。
现在这个形态相见,对它来说也是第一次。无论如何,此后,按那些话来说,他们之间,只有“系统”与“宿主”的关系,或许今后还会更坏。
他们之间的结局早已注定。它曾经是这么想的。
当辜月来到外界,目之所及还是熟悉的寒青居。时间没流逝多久,静寂无声,一如既往。窗外能望见今夜的天空,月朗星稀。
离开了吉光的空间,她开始独自整理这一年中的记忆。
时峰主的死,一定与那破旧的庶务令有关。在拿出那枚令牌之前,时峰主还面色如常地跟她讲游历的技巧。看见它之后,他先是面色茫然,随即仿佛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可它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令牌来自杨执师兄。他本是除长老师父以外和她相处最多的人,当初执法长老教习她,而杨师兄照顾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幼年的生活。他是事件的起因,而后来他因历练而失踪。
他本人似乎没有理由杀害时峰主,更没必要自寻死路。可回过头来,如果他是一枚棋子,这是否可以看成一箭双雕或者……一箭三雕?
有能力拿出令峰主震恐的东西、能排遣宗主亲传弟子的……也许就是宗主本人。另外,真有这么巧,在时铭死后才找到他的亲生女儿?
不过,他有什么理由除掉时峰主和杨执?一者常年闭关,一者为其马首是瞻。
柳皎皎或许是唯一一个向她表达善意的人。虽然她嘴上说着讨厌,可面上却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时间回溯后,她如今应该也安全了。
辜月还记得当初时峰主来带走她那会儿,她执着地想要找到某样东西。然而究竟是什么,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后来被安置在竹林、拿走刻有“辜月”的那枚山茶状玉佩后,当时的自己便失去了执念。
目前,她也没有什么要找到某个东西的想法。不过,玉佩可以收回来。
现在回想起来,前尘如大梦一场,但她不会忘记那个被当成工具的自己。
辜月竟忘了,那天造访寒青居的,不只有杨师兄。
她定了定神,打开房门。
屋外站着她的师父,执法长老,渺烟。
她总是交代过事情就走,不入屋内停留,因此永远逆光而立,辜月从不曾看清过她的神情,也从没试图挽留过她。
虽然有提前暴露的风险,但根据那些记忆,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以日常状态见到执法长老。
因此,一定要趁此机会调查到什么。
“师父,”她恭敬道,“进来喝杯茶么?”
渺烟长老愣了愣。她缓缓走进来,并没有急着开口道明今天的来意,只是安静看着辜月拿出一包灵茶,以灵温水,沏茶。
在她对这孩子能避则避的这些年里,不知不觉已这么大了。上一次认真打量她时,她才刚被时铭带来交给她。那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看着直令她心生喜爱。她总归是不会再有道侣,本来,她曾想将她当女儿对待。
然而,时辜月根本就是……
她细细打量着现在的时辜月。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时家人的特征,许是随母亲。
“师父,请。”
渺烟长老接过,轻啜一口,赞道:“不错。”
“谢师父夸奖。”
渺烟长老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徒儿是否有心事?”
“师父,何出此言?”辜月心中一动。
渺烟长老娥首轻摇。
看来只有主动挑起话题。
“不过,辜月一直有一个疑问,希望得师父解惑。”
“说吧。”
“父亲他,当初是因为不想见我,才将我托付给您,才常年闭关么?”
辜月刻意往极端方向表达,果然。渺烟长老冰霜般的面具上,裂开了道口子。她长睫轻颤,似乎想起一段不忍回首的记忆。
“……不,不是你的错。将你托付给我的决定,是宗主做出的。你……莫怪时铭。”渺烟长老长叹一声。
错?宗主?有意思。有什么往事,影响了术峰峰主与执法长老对“峰主之女”的态度。似乎宗主也知晓内情。
她虽并不是真正的峰主之女,但早些解开这个谜团,时绮雪来时也不会太过被动。
渺烟长老显然心烦意乱,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我这次来,是交给你下册的术诀。上本术诀,相必你已经修习得差不多了。这是下册,得空我来考校。”渺烟长老才从璇玉戒中拿出一本书册,片刻后又懊恼地放了回去。
“师父这是?”辜月不解地问。
“算了。这段时间你放松放松,多出去走走,这些天我受命外出,改日再来找你。”渺烟长老将杯子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