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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想容认同的颔首:“我也是这般想的,待会儿清点好了,便对最先开库房门的府库审问一番,此人看起来心理素质并不强,可能会有新的收获。”
怕萧鹤眠会不信,苏想容便将方才此人开门时,手不由自主的在发抖,可见其心中有鬼。
萧鹤眠倒是不曾想,这小娘子不但聪慧过人,且洞察能力更是一绝,甚至连他都不曾注意到事儿,竟然被她先发现了。
薄唇微勾,萧鹤眠未曾发觉,从方才到此刻,他的目光自落到了苏想容的身上后,便再也不曾挪开。
“嫂嫂睿智,我自愧不如。”
苏想容微微一弯杏眸,“五弟也很好。”
客套了一句后,苏想容便挪开了视线,看向了忙碌的人群。
却未曾瞧见,在她的一声很好之后,萧鹤眠漆黑的眸色轻轻那么一颤,便像是一颗极小的石子,落在了波澜无惊的湖面,引起了一阵细小、却又不容忽略的涟漪。
这不核查不知道,一核查下来,可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大娘子,总共有一百五十二本账簿存在印章不对的问题,都一罗列在此处,虽说还未再次核算金额,但光从这么多本的数量,从中偷扣走的银钱,便是一笔不小的巨款。”
苏想容微颔首,“府库何在?”
不成想,苏想容并未让唐老继续核算,反而是问起了府库。
两名库房立时上前,跪下道:“见过大娘子。”
“大娘子,小人是无辜的,账簿的问题,与小人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啊,小人敢以性命担保!”
苏想容都还未开口,这麻子脸的府库倒是先喊了起来。
“我还未说什么,你倒是喊起冤来了,这是做贼心虚了?”
麻子脸立时反驳:“大娘子明鉴,小人在萧家做事多年,一直兢兢业业,本本分分,而且方才唐老也说了,这么多账簿都存在问题,说明被偷扣走的银钱不少。”
“倘若真的是小人做的,这么多银钱,足够让小人下半辈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小人早便能够离开萧家,又何苦像如今这般,在萧家辛辛苦苦的做工呢?”
麻子脸说得情真意切,便差声泪俱下了。
而一旁也有人为他说话:“是呀大娘子,老王一贯老实,多年来一直本分做事,且家境贫寒,倘若他胆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早便已经飞黄腾达了,这事儿必然与他没有关系的!”
生怕苏想容会不信,麻子脸还展示自己的粗布破衣,显示自己生活的多么落魄贫穷。
“老王是吧,你家中有几口人,可都是靠着你劳作来过活的?”
老王回道:“小人是家中独子,下面还有个儿子,只是儿子实在是不成器,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一家老小都得靠着我在萧家做工这点儿微薄的工钱过活,实在是不易呀!”
苏想容却面色淡淡,无喜无悲,嗓音听似温和,却又不容置喙:“是吗,看来你的确是不易,那么另外一位呢?”
老王身侧的府库连着磕了两个响头:“大娘子,小人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主家的事,倘若小人有任何二心,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想容故作为难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表明忠心,我本不该怀疑你们对萧家的忠诚,可唐老明确说了,这库房的钥匙,只有你们二人有。”
“且此处足有一百五十二本账簿有问题,这绝对不可能是在短时间内,便能完成的掉包,而是在这些年来,不间断的,有贼人出入库房,进行了更换。”
“但唐老又说了,库房是用两班值守的形式,便也就是说,若是你不在,另外一人必然是在的,那么最大的疑点便来了。”
“倘若你们二人都是清白的,那么这贼人又是如何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这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呢?”
随着苏想容不急不缓道出,跪首于地的老王的额首,不断的渗出细汗。
这让他有种,像是被人给彻底看穿,无处藏身的错觉。
“所以,唯有一种解释,那便是你们二人中,必然有一人是在说谎,其中一人,定然便是始作俑者。”
两人都喊冤枉。
这时,吕老站出来说话:“大娘子,便算是怀疑人,也是要讲究证据的,你便只是这么空口猜测,如何能令人信服?这两个府库,也是为萧家卖力多年的老人了,若是随便往他们的头上乱扣帽子,可是会令不少人对此心寒的,望大娘子三思而后行啊!”
这厮倒是巧言令色的很,三言两语的,便能煽动众人的情绪,纷纷为两人求情。
可看似娇滴滴的小娘子,此刻面对道德的绑架和煽情的压力下,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且不论这两人是否参与了盗窃,库房一百多本账簿,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偷换,而他们却毫无察觉,如此失责失职,倘若不严惩彻查,岂非是助长不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