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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想容慢慢的,小心的爬上了年轻郎君的后背。
虽然他的年轻尚轻,但身材比例实在是好,背宽腰窄,多一分便是赘肉,少一分又是瘦骨嶙峋。
萧鹤眠以双手稳稳托住,连口气也不喘的便起身。
和小嫂子轻柔的嗓音相比,她的体重更轻,薄的像是一根羽毛,风轻轻一吹就不见了踪迹。
骤然起身,背上的苏想容不由一晃,但是她又不好意思搂着对方,只用两根细白的手指,揪住一小片衣角。
萧鹤眠微侧首,一眼洞穿她的小心思。
“嫂嫂是嫌我身上脏?”
苏想容一愣,“自然不是。”
“那便抓紧了,若是颠了下去,到时嫂嫂可别掉金豆子。”
年轻郎君的嗓音在揶揄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是不会哭的。”
从记事开始,她便没再掉过眼泪了。
遇事只会哭的,是弱者,而弱者,总是受欺负的那一方。
忽的,身下颠簸了一下,苏想容很轻的啊了声,本能的搂紧了眼前人的脖颈。
风中带来年轻郎君清清浅浅的笑意:“是,嫂嫂不会哭,但嫂嫂会害怕。”
他是故意的。
这个小叔子,心眼不是一般的坏。
后背的小娘子安静了一瞬,萧鹤眠以为她是在生闷气,却听啪的一声脆响。
在漆黑寂静的夜色之中,格外明显响亮。
背上的小娘子,对着他的后颈,毫不客气的扇了一掌。
还故作诧异的惊呼:“有蚊子?五弟莫怕,我已经帮你把蚊子打死了,不必言谢,举手之劳罢了。”
娇娇柔柔的小嫂子,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而且不仅有脾气,还有仇必报,还是当场报的那种。
萧鹤眠也不气,反是提醒:“嫂嫂,天寒地冻的冬日,蚊子早便已经冬眠了。”
“那五弟你的运气可真好,唯一一只不曾冬眠的蚊子,误打误撞来吸你的血,这足以证明你的血香,与众不同。”
“如此我还要感激嫂嫂拯救了我的一滴血?”
“应该的,不客气。”
萧鹤眠又是一笑,一贯深如古潭的桃花眼,此刻却盛了比这漫天星辰还要璀璨的笑意。
只可惜,背对着他的苏想容瞧不见。
“五弟,我是不是挺沉的?若是你走不动的话,便将我放下吧?”
苏想容还记着方才萧鹤眠说过她沉,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
“嫂嫂素日里,该是要多吃些。”
年轻郎君步伐稳健,甚至连呼吸都不曾乱一下,踏着皎皎月色,踩碎一地的枯树枝丫,似乎能一直背着她这么走下去,不知疲惫。
不多时,苏想容便瞧见远处有火光。
万山矿场是锦州最大的矿山之一,因为先前停工了好几日,为了赶工期,矿工们连夜赶工,矿山灯火如昼,矿工们赤果着上半身,黝黑的身躯佝偻着,背着一篓篓的朱砂,来回奔波。
萧鹤眠慢慢将苏想容放下,“嫂嫂,随我来吧。”
身材健硕的窑头第一时间满脸堆笑的上前,极尽谄媚:“五公子,这黑灯瞎火的,您怎么亲自来了?若是有什么吩咐,差个人来告知小的一声便成了,这矿山又脏又乱的,可别脏了您的金足呀!”
说着,窑头便要蹲下,扯着衣袖想给萧鹤眠擦拭靴底。
“今夜一宿,能开采多少朱砂?”
窑头忙回:“若是按照眼下不眠不休的速度,至多便是一百石不到。”
他只有五日的时间,一整日至多也就两三百石上下,五日的时间,凑到一万石简直是天方夜谭。
萧鹤眠侧目看向身旁未曾开口的苏想容,正想要说什么,却见窑头眼前一亮。
“这是五夫人吧?五夫人美若天仙,当真是小人见过的,这世上最美的娘子了,更深露重的,五夫人竟愿意与公子您一道翻山越岭来矿山,您与夫人当是伉俪情深,令小人为之无比动容呀!”
苏想容一愣,微微蹙起了黛眉,想要解释。
而萧鹤眠也是一怔,但旋即便笑了起来,先她一步徐徐启唇:“嫂嫂莫气,虽说这厮有眼无珠,但也能从侧面说明,嫂嫂年轻貌美呢。”
窑头这般低微的身份,哪儿能有这个荣幸,可以瞧见萧家内宅的小娘子们。
更何况,还是苏想容这般身份的长房大娘子。
原本是想拍马屁,却不料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一声嫂嫂,瞬间将窑头给吓得魂飞魄散。
扑通一声便跪在地面,哐哐直磕响头。
“大娘子饶命,大娘子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娘子,小人该打,该打!”
一面请罪,便一面往脸上扇巴掌。
“罢了,不知者无罪,你且起来吧,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