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言
,蹙眉:“这傻子,完全没懂我的意思啊。”
网球场,盛知樾已经在场内等着了。
陈夕照远远朝他招了招手,随后脱下外套交给一旁的管家,再抬头时感觉盛知樾的表情有些僵硬,一副想看她不敢看的样子。
“怎么了?我哪儿穿错了吗?”她低头打量自己的装束。
上身的短袖衬衫和下身的百褶短裙都整整齐齐,非说哪儿不对的话,就是胸口有点紧,裙沿有点短,但款式都是这样不会出错,唯一可能的就是……
“啊,我忘记戴帽子了!”
她以捶击掌,恍然大悟。
“嘶……”
盛知樾侧头低吸了口气,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这就回去……”她作势转身。
“不用,”他耳尖微红,“那个没关系,还是先热身吧。”
半个小时后。
谢策鬼鬼祟祟出现在出入口。
馆内场地繁多,几乎都有人在使用,但他一眼找到陈夕照和盛知樾两人。
陈夕照拿着球正在网前和盛知樾说着什么,看起来有些疑惑,而盛知樾听着听着动手挥了挥自己的球拍,明显在示意。
两人隔着球网,隔着几人宽的距离,并没有出现谢策想象中的场面。
他又看了眼场内的其他人,自言自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来他也不敢……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瞪眼,不可置信看着远处陡然拉进距离的两个人。
盛知樾上前两步贴至陈夕照身后,以圈臂的姿势将陈夕照锢在怀里,随后带着她的手一起挥拍,时不时低头耳语一句。
而陈夕照则专心手上的动作,看起来对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一无所知,一副被男人迷惑住的样子,简直……简直没眼看!
“咔——”
手里的可乐瞬间被捏扁,棕色的汁水流了谢策满手。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陈熹啊陈熹,你真是两辈子都生了个猪脑子,看来还得我出马。”
怼着吸管狠狠吸上一口,谢策大步上前。
远处的两人仿佛感受到他滔天的杀气,拍子无端飞出去。
陈夕照一脸歉意地跑出去捡,盛知樾笑着点点头,两人就此分开。
谢策走到近前还未开口,盛知樾自己先回过身。他还以为自己被盛知樾发现了,咽了咽张嘴就要开骂,话到嘴边却见盛知樾突然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他捂着胸口的位置,指节几乎泛白,看着似乎很不舒服。
谢策当即顾不得找麻烦,一副救驾来迟的架势快步上前:“盛先生!盛先生你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巨吼听得盛知樾浑身一颤,僵在原地。
看清来的人是谢策,隐约露出一丝尴尬,除此之外还有几分尚未完全消退的慌乱。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但他很快恢复如常。
谢策扫了眼对面通红的耳尖,担忧之余心里暗自怪异。
他习惯了多思,向来对旁人的情绪格外敏感,此刻他就感觉盛知樾平静的表情下藏着一丝不虞,而且是对他的。
“啊,走之前夕照说想喝饮料,我这不给她带来了。”谢策举起手里捏扁的可乐罐。
“……”盛知樾一脸荒谬。
“好吧,其实我是来学习的。”谢策立刻改口。
“那么,需要我给你找个陪练吗?”
“不用了,这里这么多人,光看着就能看会了,根本用不着上手。”他果断摇头。
盛知樾的眼神因为这句话陡然深沉,用来维持体面的笑意从他脸上完全消失了:“是吗?但不是所有人都和谢先生一样好眼力。”
谢策感觉那股对他的不虞更加浓烈了,简直到了可以称之为敌意的程度。
可不等他想清楚其中的原因,盛知樾就丢下一句“你继续看”,转身离开。
另一边的陈夕照捡完球拍回来,拍着球已经等了一会儿:“他找你吗?”
“不是,随便看看。”盛知樾微笑摇头。
“他这人就喜欢凑热闹。”陈夕照没有多想。
“咱们继续?”盛知樾转移话题。
“好。”
谢策走出场地,在一旁的休息区坐下。
嘴里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可乐,心思还停留在刚才的事上。
看着盛知樾几次用待他全然不同的态度和陈夕照说话,他脑中忽然灵光乍现——
“哦!不是她被他迷惑,是他被她迷惑啊!”
“难怪我昨天的直觉那么奇怪,那刚才他脸上的怪异是……羞怯?”
谢策兀自推断,语气越来越笃定。
他摸着下巴恍然大悟:“这么说,那天晚上他提出的条件也是……对了,那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