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阎非彼颜
愿,望君念情,救其故地。成则黄泉谢酒,败则吾国献君,此信为节,希君慎思。’
我读着读着视线逐渐模糊,信纸不知何时沾上了泪迹,‘慕城兄,我跟你谁俩呢,用的着这么客气吗?’
我急忙奔向马厩,骑上‘老朋友’,轻抚着他的颈肩,‘又要辛苦你了,走吧。’
程全见状,顾不得手头上的事,立刻打开大门,‘老朋友’快步驶出。
马蹄声后,依稀传回一句,‘程全,记得空出一间客房。’
‘诺。’
我远远地就听见哭喊声,呜咽声,‘禁都,怎成这般模样。’
看着这残破不堪的废墟,我神情不免紧张。满街都是逃命的兽人,他们东奔西窜,各个跟发疯似的,拼命地想逃离这里。我悬着的心更加紧张,‘老朋友’不知何时加快了脚步,直走秘道,奔向更深更破败处——颜王墓。
战马嘶鸣,兵戈相撞,墓前黑压压一片,食草的,食肉的,竟见鬼般地如此‘融洽’。叫阵声,辱骂声,齐冲冲得面向墓穴洞口,可却无一人敢冲入墓穴,只敢与那守护墓穴旁倒了一次又一次的骷髅战斗。见此情形,我随手扒下一块老树皮,又捡起地上的泥,简单糊在脸上,树皮浅盖在泥上,顺手捡起周边的藤蔓,加以固定。趁他们一不留神,潜入战场。可战场瞬息万变,一大片骷髅转眼间向我扑来,齐嗖嗖的箭雨也呼啸而至。马槊不停地挥舞着,我吃力挡下袭来的箭雨;面对骷髅的反扑,却使我力不从心,万幸的是这样的困境只持续了几秒。
哐当一声,墓门关闭,眼前一黑。两团黑影不知从何窜出,一前一后包夹过来。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体瞬间被前方力量压制,刚想挣脱束缚,狭窄的墓穴却成为一大难关。更可怕的是脖颈已被后方袭来的刀刃迅速架住,不可动弹半分。
墓穴深处传来低沉的恐吓:‘看样子来了个大官。’
我仔细分辨,听出里面夹杂着稚气地调侃,紧急作答:‘大官算不上,鬣狗不至于’。
话音刚落,墓穴深处绿绿的幽光忽明忽暗,缓缓飘来,恍惚间,我腰间的玉佩不知所踪。
‘琵琶暂缓文姬乐。’熟悉的暗号再次响起,但奇怪的是这个暗号只有我和颜王知道,而且也很久没用过了。
我顾不上这么多,回应道:‘五线轻拔愈瑞绝,美酒陈杯人未醒。’
‘花颜易陨玉无阙。’
‘你是谁?’我满脑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些!’
‘是我颜辰曦,爹爹让我在这等你的。’幽光处一头狐狸缓缓走出,白色的皮毛早已变了色,嘴边叼着正是我的玉佩。
‘你们退下,这没你们什么事了。’黑影应声遁走。
‘接下来怎么做?’我还没说他便问了。
我下意识舒展身体,话刚要从嘴边说出。咔嚓一声,暗箭飞出,紧急躲闪,可还是被箭划伤。
‘唉,难办了,突围出去几乎不可能了。’
‘别动,等我一下。’白狐嗖的一下,便没了影。
他又急匆匆跑回,只是身上多了一股醇香气:‘只找到一些白布,应该够你用,你的方法看样子已经不行了,不妨听听我爹的意见……’
趁着墓穴门打开的一瞬间,我骑上‘老朋友’奔驰而逃,一路上不断掉落宝物,并嘲笑道:‘缩头乌龟,有本事就将宝物抢回去啊,胆小鬼!’
敌人蚂蚁炸了窝似的蜂拥而上,墓穴被堵的水泄不通,他们挤破了脑袋想要冲进去,突然,嘣的一声巨响,墓穴被炸开了花,碎石四散飞溅,紧接着更大的巨响从地底咆哮着,几条土龙翻滚而出……至此一人一墓的阎王传说开始神话。”
“啊,他竟不是这种颜王,而是那种阎王。”程曦若睁大双眼,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心中回荡起歌谣:“头鬼面,身黑衣,露九尾,此阎王。遇此凶,速速逃,方可活。”又偷偷瞄了他一眼,但想起他的另一些传闻,身体不由自主地寒颤。
“若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爹爹啊。”程王不停摇晃程曦若。
“拜见程王,本人未能管理好境内事务,给您造成如此大的损失,是本人的严重失职,多有得罪。愿以薄礼相赠,请您不要太过怪罪,希望理解。”颜辰曦谦卑地单膝下跪。
“啊!”程曦若瞬间清醒,立刻躲在程王后面,死死攥着程王衣角。
“人没事就好,礼就不必了,我还得感谢你及时赶到。若若,还不快谢谢人家。”程王满脸笑呵呵。
程曦若微微探出个脑袋,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谢,谢,你。”
“小女有点害羞,可能之前的事还没缓过神来,见谅。话说,当年没过几日,你就被颜将军匆忙接离,可有急事,他老人家身体还好……”程王像个三岁小孩样问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