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识颜面

程曦若出于好奇听着他们说了一大堆她没听过的“新鲜事”，这些离她很近，但又触不可及，索性就不听了。环顾四周，她发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已经到禁都城门，这地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破败，也就中规中矩。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派祥和的气息，难以让人相信这是个刚经历过数十年战争的国家。

“娘亲！”颜辰曦突然大喊一声。

一位衣装华贵的老妇人应答道：“笨儿子，又去哪闯祸了。”

“我没有。”

“别狡辩，你看看人家小姑娘衣服，是你弄的吧？”

“算是吧！”“你小子没一天让我省心的。”

“娘亲，其他客人你就不去迎接了。”

“他们还用不着我来迎接。”

“咦，他的娘亲不是牺牲了吗？”程曦若呆呆地发愣。

“别给我转移话题，你个小混蛋。”老妇人随后转向程曦若，“小姑娘，你不要怕，他要敢欺负你，跟阿姨说，看阿姨怎么收拾他。趁现在时间还早，我帮你打扮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衣物，算是赔罪。”

程曦若害羞地点了点头。

“娘亲，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颜辰曦请示道。

“走吧走吧，也没你什么事了，注意休息。”悦夫人慈爱地目送他离开直至没影。

“颜将军好久不见，有空喝两杯。”程王吆喝一声。

“你能不能注意下你的身份。”程曦若贴近程王的耳朵生气地低声说道。

“程王啊，走走走，新酿的米酒正愁没人喝呢！哟，这小姑娘有点眼熟，哦，这是你女儿，竟这么大了，多年不见，已经成大家闺秀了。”面容苍老的颜将军走近瞧了瞧程曦若，“这么快就忘了我啦，我，颜执叔叔啊，小时候见过的，我也没老这么快吧。忘记介绍了这位美人是我夫人夏侯悦。”身着黑袍的他推了推那位老妇人，又眼神示意程王，“走吧，不醉不归。”

程王立马心领神会:“走走走，我还怕你不成。”

“迎客时一副懒猪样，听到有酒喝，精神可真好，不困了。”悦夫人一脸不高兴。

“有娘子这样的美人在，我才敢放心喝酒。”颜将军傻乎乎地应答。

“没救了，没一个靠谱的。”悦夫人脸色有些缓和，拉起程曦若的手，“我们走吧，别管他们。”程曦若默默跟在她身后。

程曦若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狭小的街巷里，市井烟火气扑面而来，叫卖声、吆喝声接连不断。街市上，人山人海，红的、黄的、蓝的，衣着各式各样，井然有序。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不管走到哪里，每个兽人看她的眼神都很怪异。

“不要在意。”悦夫人小声提醒，紧紧握住她的手。

“娘亲，为什么她跟我们不一样。”一只幼嫩的小手指向程曦若，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问号。

“那是坏坏的人类，离她远点，不要也变坏了哟。”小猫女的眼睛被她妈妈一只大手捂住。

小猫女左右扭动很是不听话，仔细观察程曦若的全身:“我不觉得她坏坏，而且她很漂亮亮啊！”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啊，你还小，长大了就知道了。”猫女抱上小猫女消失在人海中。

“咦，她好像我哦，爹爹也不让我随意出家门。”程曦若低头思考。

“奇怪的事还有很多呢，要小心哦。”悦夫人低语道。

“悦夫人，好久不见啊，吃了饭没，没吃就去我怡香楼坐坐，空位还有很多哩，那如果缺啥也跟我说，我立马派人给送过来。”头戴小凤冠，耳挂蛇型环，身着性感而不失华贵的蛇人。

“王夫人，不缺了，不缺了，好意我就心领了，但现在真的没空去。”悦夫人陪笑道。

“好吧，有空捧捧场啊，没有你这个大师，生意都不好了哩。 ”王夫人抱怨道，又惊喜发现程曦若，“哇，这个小姑娘真美，若会点乐器就更好了。”

“阿姨，我会点琵琶哦。”程曦若满脸自信，甜美的笑容挂在脸上。

“琵琶啊，那可真好，有机会来怡香楼坐坐。”王夫人淡淡一笑，随手摘下耳边蛇型环，赠予程曦若，“别客气，交个朋友嘛，女孩子怎么能不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呢。”

程曦若欣然接受，装饰在耳朵上正好合适:“谢谢。”

“不要那么客气嘛，我还有事先走啦，不打扰你们。”目送王夫人离开，程曦若对兽人有新的认识。

没走几步，悦夫人礼貌性示意，指向眼前的四合院:“姑娘请进吧。”

不是门上挂着颜将军府的牌子，程曦若不敢相信这竟是颜将军府，门竟是从墙上抠出来的，没有任何装饰，除了对门的竹林壁。她进入小门，一字影壁挡住她的视野，转角走过屏门，穿过放有两石狮的垂花门，便看见流水顺着假山缓缓流下、鸳鸯嬉戏玩水、鱼儿潜跃，恬静氛围使人心旷神怡，可后院仓库的嘈杂声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