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
闷雷破云,雨泼成帘。
南靖皇宫早已乱作一团,宫妃们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尚且年幼的公主也没能逃脱魔爪,她们被侵犯到身上止不住的流血。
福安王在宦官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枯井内躲避。
那枯井荒废了许久,再加上地处冷宫,他们身边尽是白骨,腐烂的臭气让原本养尊处优的福安王胃里一阵翻涌。
福安王干呕了几声,虎视眈眈的瞪着宦官,掐着宦官脖子道:“你找的什么地方,臭死了!”
宦官被掐的喘不上来气,颤颤巍巍道:“冤枉啊,但这里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委屈殿下了……”
话音刚落,福安王便听见附近有声音传来。
“南靖帝跑了,若是你们再抓不到福安王和南安王其中之一,你们就别想活着回去!”
福安王身处的枯井以一层极薄的草覆盖,若是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其中的玄机。
前来搜查的士兵曾在有意无意间踏过这里,嘎吱嘎吱的声音不断传来,福安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渐渐地,福安王发现自己头顶的脚步声停下了,宦官道:“殿下,人应该走了,咱们趁现在赶紧走吧。”
福安王也早就受不了这又臭又潮湿的枯井,点头如捣蒜,踩着宦官的脊梁便出去了。
奈何两个人还未走多远,便发现搜查的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皇宫另一处聚集着。
人群的中心,是足有三丈高的火焰正熊熊燃烧,火光之中,隐隐有男声传出:“贼子妄想,我南靖男儿决不向任何人低头!”
“冥顽不灵。”负责搜查的领头人道。
福安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眯起眼睛细细一看,那人正是南安王谢寒衣。
此刻他还与一雪白柔软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那女子墨衣飘飘,美得就像是水墨画。
谢寒衣的瞳孔,是北齐人那狰狞看戏的模样,而沉烟的眼中尽是谢寒衣,再无其他。
福安王偷偷朝着谢寒衣身边啐了一口,心道:真是个大傻子,被抓到也就算了,还放一把火烧死自己做什么?来彰显自己品性高洁吗?
哼,活着才是本事。
一旁的宦官已经急得直跺脚了,他多次想拉着福安王趁乱赶紧跑了,可是福安王就像是个柱子一样立在原地,怎么拉都拉不动。
宦官碍于身份,也不敢使劲拽人,只能用气声道:“殿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若是让那边的人发现了,可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片血迹飞出,将福安王面前的墙壁染红了大半个,宦官的头颅重重的落在地上。
临死前,那宦官的双眼仍然瞪的大大的。
那边似乎是听见了动静,无意间往这里一瞥,正好和福安王的眼睛撞了个满怀,弓箭手立刻将箭放在弦上,随时等着一声令下后松手邀功。
而福安王只是将舌头抵在腮上,用脚在宦官的脸上用力捻了几下:“无能阉人。”
负责搜查福安王的北齐士兵也被福安王这样的行为弄得十分困惑。
这福安王究竟要做什么?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两边都陷入了默契的沉默。
不多会,马车塔塔的声音响起,一身形高大的男子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那人虽极瘦,可是却难以掩盖其双眼的力量感,那双眼睛只要和人对上,仿佛都能在片刻内杀死对方。
福安王意味深长道:“想必您就是北齐帝了吧,不如我们做一场交易如何?
陛下留我以性命,我为陛下谋天下。”
“我北齐谋士众多,你又有何过人之处?” 北齐帝哈哈大笑一声,“况且,你认为我凭什么会用一个南靖的走狗呢?”
北齐帝将走狗两个字特地加重,脚下有意无意的捻着早已化为骨灰的南安王谢寒衣。
“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若陛下此刻杀了我,就如同杀死了一个普通的南靖百姓,毫无价值。而南靖帝出逃在外,部分老臣也不知所踪。若您有了我,不知是多了谋士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可以震慑南靖,收服百姓啊。”
北齐帝听罢,哈哈大笑一声:“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可比你那冥顽不灵的弟弟聪明不少。”
“那么渝州城,从此以后便是我北齐在南靖的检察寮,这里由你主事。”他挥手道,“常燃,你来协助。”
福安王的眉头轻轻皱起来,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得有些出血。他顺着北齐帝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男子双眼覆白绫,腰间悬长笛,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哼,还弄个瞎子盯着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福安王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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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十二部都在大草原栖息,而红日部却只能在沙漠度日,看起来略显寒酸。
楚疏桐在白日的时候确实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