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但怕疼
“啊啊啊啊啊啊…………疼!”
红鹭两根手指铁钳似的捏着吴忧的手腕。不让她往后缩。听见吴忧喊疼,白眼翻得快上天了。
当即捏着吴忧的手腕往前一送,十分的豪气指挥着简宁。
“动手。”
“天爷!不是,我求你们了,我明明最怕疼,我的娘嘞!那个刀!那个刀!也太大了,你倒是换一个小一点的!”吴忧两眼嘬着泪花子,拼命的捍卫自己的爪子。
简宁犹豫了下。迟疑的问:“要不我换个?”
吴忧屈着腿,弓着身子,拼命的点头。
“换什么换?一眨眼的事用得着这么折腾吗?”
在吴忧惊恐的目光下。红鹭一手钳着她,一手夺过简宁手中的银刀。磨刀霍霍,看起来熟练之极。
吴忧像被滴溜的小鸡仔一样。拼命的朝桑榆使眼色。
大皇子于心不忍:“要不然……”
“ 公子,你当真不管管?呀,我的肉我的肉!”
……简宁被她的尖叫鼓噪的耳膜生疼。
“刺个手指滴几滴血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吗?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怂。”
吴忧含着泪控诉:“都没扎在你身上,疼的当然不是你。”
眼见红鹭又要动手。吴忧连忙喊停:“等等等等……你看我这手上还有个倒刺儿呢,不然我把它逮了,好歹给你挤点血出来不行吗?”
“……你是在逗我。”
“废话,受罪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疼了,你就是去杀只鸡,那鸡不得反抗啊,我就是怂怎么样?”
桑榆叹了口气,走到吴忧身边。示意红鹭放开吴忧,自己抓着她的手腕端详了片刻。
“也是,就这么划上一点,对你来说的确挺疼。”
听得桑榆这么说吴忧泄了力气一般,浑身松懈,松了口气。下一刻桑榆稳稳的抬了她的手腕,往前一送。
“既然这样就速度快些。”
“什么?啊?!啊!”
在吴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红鹭十分迅速的将刀尖往她的指腹间一刺——一道细细的血线滴落在早已准备好的药液中。
桑榆松开吴忧的手腕,后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满眼的被欺骗的痛心。
吴忧拿细药粉攥住被戳破的手指,两眼泪汪汪控诉着看向桑榆。后者安抚似的摸了摸的头发。微笑道:“不是没感觉吗?”
“谁说的?”吴忧抽抽鼻子:“伤口是小,可是那刀尖戳的深!”
“真哭啦?”红鹭把头一歪。
“放……放屁!”明明是被你吓的。
吴忧转着自己受伤的金贵的手指头,还不忘伸着脖子朝大皇子那边看。他已经带上鱼皮手套。在摆弄着盛放着的药液。
进来只顾看着简宁手里的刀了,此时才发觉此处帐篷早已被清空。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简宁轻声解释。“先前在鬼域的时候。我和红鹭身上都带了占着血的娟帕。在鬼域行走确认无事。所以才想到了这取血研究的主意,想看看这毒究竟有没有克制之法。”
简宁加了一句:“今日公子和大皇子巡视,生经有人开始出现口渴和烦躁的症状了。”
吴忧心中一惊,抬头看着他,后者肯定的点点头。
“好了。把东西给胡大夫送过去。”桑榆对吴忧道:“让红鹭送你回去吧。只是莫要再对着灯烛夜读了。我看你这几日精神不怎么好。”
“那公子呢?公子不回去吗?”
“我和他一起回去吧。”大皇子退下鱼皮手套用烧酒浸了浸手。
又将手伸入旁边,盛满了清水的铜盆之中。将十根手指都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
大皇子走到吴忧身边,对桑榆道:“正好去你那儿蹭些吃的。”
“大殿随意。”
“走吧,”不等吴忧细问,大皇子不由分说掀开帘帐。吴忧莫名其妙的跟着大皇子出去,脑袋不断的向后瞧。试图再看一眼公子。只可惜看不清公子的面容。
北风像带着刀子一般吹得人脸上生疼。大皇子走在前面,替她挡去了大半迎面吹来的风。
“大殿下!”吴忧向前跑了几步,仰着脸看着他。绞着两根手指,不知该说什么。
“你想问我什么?”
“今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只是觉得很突然。哦,还有……大殿下如今领了差事了?”
“不过是个闲职,总归是一份责任,自然是要料理好。这不重要,你呢,你如今可还好。当初让你回京城你不回去,如今可有后悔。”
“后悔什么呀?不缺吃,不缺穿的。也挺好。”大皇子这身铠甲是皇子的品级肤色。与红鹭他们所穿的又有不同。十分好看。肃杀凛冽之中又多了份威严华贵。
世人皆知陛下注重北漠这次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