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神来:“等等,那个什么大汗王死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一直要找圣珠那个人那方势力就没落了?”
也就是说,对她造成不了威胁了?!她吴忧从此便自由了!
桑榆静静的看着她:“是。”
过了良久,吴忧抬起头:“公子,我想回趟青云巷。”
“好。“”
小太监朱果儿捧了一叠浆洗干净的衣物匆匆进了大殿。
洛秋宫后殿的温泉池内,大皇子仰面坐于温泉池的台阶上,从流畅的下颚线一路向下。
脖颈后的蝴蝶印记在朦胧雾气下更显得鲜艳。朱果儿只看了一眼便赶紧转开目光,将衣服蹑手蹑脚的放下,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代表着时辰的线香。
大皇子一向自律,行动坐卧皆有时辰,可是今日却是怎么了?待会儿还要面君,可是这会儿却在温泉池中迟迟不起。
朱果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叫醒大皇子,只好慢慢的凑了进前,却发现大皇子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眉头微皱,似乎陷入痛苦之中。朱果儿心中一惊,难道是梦魇了?
这么想着,口中轻轻唤了一声:“大皇子?
大皇子双目紧闭,像是并未听见。他此刻早已不是在温暖如春的后殿温泉之中。而是穿着一身银狐大氅。四周皆是黑压压的冰室,漫天大雪纷飞,似乎要把人都埋了三尺。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正前方。
他忍不住侧目看去。
那黑黢黢的旗杆之上,垂着挂下来的长长绳索,那上面吊着一个人。
发丝掩盖住了脸庞,分不清男女,也看不出到底是谁,可是他却察觉出了一丝不安。
身边拥挤的士兵像青烟一样又消失不见了,茫茫雪地上,只留下他一个人,他慢慢的向前走着,每一脚都能在被大雪厚厚覆盖着的地面踩出一个深深的凹陷来,随即又有那么大片的雪花,慢慢的在上面铺了一层又一层。
他看清了那雪地之上是一个人形。温热的血喷溅出来,漫洒在雪地之上,那是她喷咳出来的血迹。
他渐渐的在那片雪地上站定。看着那人胸口,慢慢的被鲜血浸染。那人转过脸来。只露出了半片额头,却让他骤然心惊。
哗啦!
水花飞溅,大皇子猛然惊醒。
朱果儿忙殷切的问道:“殿下你醒了,奴才正愁着到底要不要叫起……”
他觑见大皇子脸色很是难看。登时便不敢再往下说了。
大皇子手臂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他慢慢的抚上额头,冷静了一下,问:“去卫所打听打听,吴忧如今在哪里?”
福宁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买点心的卖点心的,称果子的要果子的。一对扎着牛角辫的孩童尖叫打闹着从她身边呼啸着跑过。差点让吴忧给摔了狗啃泥。
“小哥儿,来算一卦吧!“”
白记糕点铺子门前,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算命摊子。白色的幡旗上游龙飞凤的四个大字:铁口直断。
缺了腿的桌子上面盖了张崭新的蓝布,上面正儿八经的摆着文房四宝,后面的那张同样缺了腿的太师椅上,银丝乱发的老头念念有词。
“小哥儿,我观你有血光之灾,还有早衰之症,可一定要注意呀!“
吴忧的目光在这老道胸前衣襟上看不出颜色的斑斑点点的污迹划过,慢吞吞道:“我原先是想费几个大钱卜上一卦的,听些好听话的。若说的好,愿好事成双,给个双份也不为过。”
老头连忙道:“上天眷顾有德之人,必留一线生机,绝处逢生。小哥的福气在后头!”
合着您这卦,这么灵活来的?
吴忧坐了下来,从荷包里数出了几个大钱推给他。全当给老头买肉饼吃了。她颇感兴趣道:“怎么个服气法呢?”
老头仙风道骨的摸了一把胡须,十分笃定:“自然是良田千顷,美妾成群!”
“那妻呢?”吴忧打断他,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感兴趣:“妻子漂不漂亮?有没有一个富贵权势的好岳家?”
老头面露难色掐指推了推。吴忧十分识趣地又摸出了几个大钱。
老头不动声色的将大钱拂进衣服里,开口道:“小哥啊,你这妻族着实厉害。看着又像是个醋性大的。不过男儿志在家国天下,后院的委屈,要不你就将就些吧?”
吴忧乐了,倒要问自己这妻子究竟漂不漂亮,好不好看。一个乌眼大汉怒气冲冲的走
过来,蒲扇般的大掌恶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
“你这老头满嘴胡吣!说什么人丁兴旺。这下可好,我老婆跟人跑了!”
他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撑起因为常年饮酒而始终显得红彤彤的,皱巴巴的眼皮恶声恶气道:“你说,你怎么赔我!”
周围早已聚拢了一圈好事之人,老头咳了两声挥着手手忙脚乱的总算是把自己从大汉的手中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