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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坐在马桶上洗。
虽然有浴缸,但在浴缸里洗完,总要站起来用水冲洗身上的泡沫,到时候还是得让顾文礼帮她冲。
她没说话,只轻轻抿了下嘴。
顾文礼眸色一沉,喉结滚了滚。
他直起身,两手拉住毛衫,往上一剐,蜕皮般从头顶剥下,毛衫里再无衣物。
常意安看着他精壮的上身,腹肌纹理结实性感,人鱼线蜿蜒而下。
腾的一下,脸上如火焚烧,她红着脸移开视线,不敢再往他身上看。
随着“咔哒”一声皮带解开的声音,她脸红得几乎要透出血来。
她慌得心颤,顺手抓过顾文礼脱下的毛衫蒙在了头上。
然而这样一来,呼吸间全是顾文礼的味道,她心更慌了,心跳得要爆表。
顾文礼俯身抱住她,将她抱起来往卫生间走。
常意安头上顶着顾文礼的毛衫,宛如古式新娘出嫁般被新郎官抱在怀中。
进了卫生间,顾文礼把她盥洗台上,抬手揭开她头上的毛衫。
常意安这才看到他仍是穿着裤子的,只是抽了皮带,裤腰松垮垮地挂在胯间,满身欲气。
她抿了抿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看他一下又慌乱地垂下眼皮,又抬起眼娇怯怯地看他,眼珠像深海里的星子,闪着湿亮亮的光。
顾文礼轻笑一声,弓着腰凑近她脸,在她唇上含了下。
常意安唇上过电似的,心慌意乱地往后仰。
“你、你不冷吗?”她手扶住他宽厚硬实的肩,软着声问他。
顾文礼嗓音低沉地笑了声:“不冷。”他拉住她手按在胸膛上,“还很热。”
常意安掌心被火焰燎了似的,她想抽回手,顾文礼却用力按紧她手。
心口砰砰直跳,她长睫颤了颤,轻声说:“别,别着凉了。”
顾文礼笑着亲她一下,转身去放水,又走回来,腿抵在她跟前,贴着她唇说:“先洗,等会儿再泡温泉。”
都是成年人,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常意安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没吱声,点了点头。
顾文礼问她:“需不需要我帮忙?”
常意安歪着点头,轻轻点了点,她可以自己脱上衣,但是裙子和打底裤却没法站起来脱。
接下来顾文礼像剥鸡蛋似的,温柔小心地拈掉外壳,而呈现在他眼前的,也确实像剥去壳的水煮蛋一样,通体白亮光滑,无一丝瑕疵。
常意安见他沉着眼,目光如有实质般胶着在她身上,羞得周身泛起浅粉。
她横起白藕般的手臂挡在身前,抬起完好的那只脚,轻轻踢了下他腹部。
“还洗不洗了?”
顾文礼猛地将她抱在怀里,偏着头在她颈上克制地咬了下。
“今晚就是死了也值了。”
常意安一把捂住他嘴:“不许胡说。”她瞪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看他,仿佛要哭出来,“顾文礼,我只有你了。”
顾文礼喉结滚动,抱着她大步走到浴缸前,水已经放了大半了。
他将她放进水里,自己却没进去,蹲在一旁,挤了沐浴露在手心,要往她身上抹。
常意安慌忙抓住他手,娇羞地咬了下唇:“我自己来,一会儿,一会儿你帮我冲。”
“好。”顾文礼手伸进水里搅了搅,把沐浴露洗掉。
水面很快飘出泡沫,半圆的泡沫在灯下闪闪发光,像个半圆的球面镜子,映出迷幻般的一点粉,灼红了顾文礼的眼。
舌尖重重地抵了牙,他捞出手,起身去刷牙。
常意安坐在浴缸里洗身体,洗得温柔又安静,如跳水员一般竭力压制着水花,连水纹波动大了一些,她都心惊肉跳,小心谨慎地涂抹着,全程不敢发出水响声。
顾文礼站在盥洗台前刷牙,右手握住牙刷柄,近乎残虐般在口腔里一阵乱捅。
他性格向来沉稳,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急躁。
匆匆刷完牙,他朝脸上狠狠地扑了几捧冷水,两手撑住温凉的亚克力台,低着头喘气,冷水顺着脸流到身上,沿着横竖不一的沟壑往下淌。
常意安没洗太久,她一手横在身前,一手搭在腿上,腹下盖着毛巾帕。
“我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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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门没关,水声从淋浴间传到卧房,又传进常意安耳中。
她耳朵滚烫,脸也烫,唇也烫,浑身都烫。
没一会儿,水声停了。
听到脚步声步步逼近,直至床跟前,常意安紧张得浑身紧绷,心却不住地颤栗。
她没穿睡衣,只裹着浴巾,此时两手揪住浴巾,屏气凝神地等待着,害怕、紧张、兴奋,还有一丝丝难言的期待……
顾文礼只在腰间围了浴巾,身上的水没擦,头发湿漉漉的,额前碎发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