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之计
给她一个解释。
朱艳愣了愣,平日里的段兰曼都是清冷的模样,就连说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她的眉眼仿佛总是轻轻蹙着,有着说不出的愁怨,眸子也总是半垂着,清冷寡淡,连与人交谈都新奇,更别说教训人了。
此刻倒确实像是个女主人的模样,她的唇角微微抿起,秀眉轻蹙,一双漂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朱艳,等着朱艳的下文。
“不是……段姑娘误会了,我和沈娇娇是一个屋子里的,自然要相互照应些,今日要为靖安候祈福,我只是怕沈娇娇起的迟了,耽误了大家的行程。”
朱艳眨了眨眼睛,难道段兰曼从始至终都是不温不火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她还以为段兰曼那些话都是表面上的说辞,没成想今日段兰曼竟然亲自来了沈娇娇的房中……
她软了语气,往沈娇娇面前走了两步,还是放下身段为好,现在还不是得罪段兰曼的时候,朱艳扯起一个笑,牵着沈娇娇的手拉着人往前走了两步。
沈娇娇被朱艳牵着,瞪大了眼睛,怔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与朱艳同在一个院中生活,自然知道朱艳是何种人,但这样巧舌如簧,倒确实是有一番功力,沈娇娇看着刚才还扯着她的头发,满脸憎恶的人,现在就能牵着她的手笑得人畜无害,顿觉不适。
也许正如朱艳所说,她第一次见到她就不喜欢,对于沈娇娇来说,亦然。
沈娇娇看向段兰曼,只见段兰曼也正看着自己,她漂亮的眸子望着沈娇娇,像是冰山上刚刚融化的雪,透亮而明媚。
段兰曼用膳时说,既然在靖安侯府,那都是自家姐妹,虽是辞宇庐祈福,但到底是要顾念着自己的身子,若是生病倒得不偿失。
众人都说段家姑娘心高气傲,清冷漂亮,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骄矜,旁人都是百米之内勿近的份,也只有靖安侯能让她柔情似水。
可沈娇娇见到的段兰曼,确是待人温柔的女子,与此刻并不相同。
“怕她起得迟了,喊个人叫她便是,这样兴师动众……”段兰曼眸底滑过一丝审视,她的目光平静无波,无形之中却给人以极大的压迫,“莫非你所言属实,就要越俎代庖,替夫人处置了沈娇娇吗?”
段兰曼的声音不大不小,房中的人听得明明白白。
朱艳一听这话,刷的脸色惨白,段兰曼鲜少这般咄咄逼人,她一贯清冷孤傲,朱艳便是觉得段兰曼定不会过多干涉,这才到了沈娇娇的房中,平一平她心中的怨气。
段兰曼的出现本就意外,她的态度更是十分严肃。
“段姑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朱艳赔着笑,抬眸道,“只是昨日沈娇娇叨扰姑娘,我身为她院中主室的人,自然是该好好管管她。”
“辞宇庐是修身养性之地,既然来了,有事也不可动手才是。”段兰曼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看着在朱艳身后的沈娇娇,眯着眸子轻声道,沈娇娇,若是朱艳所言属实,靖安侯府绝不姑息,但若不符,也绝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她的语气淡淡的,神情也十分平静,有种作壁上观的疏离,眸底涌着一层说不出的苦涩。
沈娇娇听到这话,连忙跪了下来,叩头言谢。
“谢段姑娘。”
沈娇娇的声音又低又小,大抵是方才被朱艳撕扯着嗓子喊哑了,听起来憔悴不堪。
她的眼下一片湿润,眼眶红红的,不敢抬头去看在自己面前的段兰曼。
段兰曼家世尚好,又气质绝佳,更是夫人指定的靖安侯未婚妻,她才是应该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那位,断不是朱艳之流。
可段兰曼从未依着自己的身份或是家世旁人,就算是沈娇娇这种地位低下的小侍妾,也会毫不嫌弃同邀用膳。
都是自家姐妹……
段兰曼说这句话时,亲切而温和,带着善意和温柔,有着大家闺秀的气度和风骨,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
沈娇娇自从入府,一直都呆在西偏房那四四方方的小院落,见她机会少之又少,见段兰曼也都是一些侯府中的宴会活动,她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从容不迫,眉眼间的疏离却是显然易见。
私下见过她本人也就两次,一次是为朱艳寻找耳坠,沈娇娇狼狈地在东正房的树底下,第二次就是辞宇庐用膳。
每一次接近段兰曼,沈娇娇都觉得她与侯府中其他侍妾不同。
先前还想同清冷孤傲的段兰曼拉近关系,虽不讨好,但在侯府中能好过一些,如今倒是真的想去和段兰曼成为好朋友。
她清冷的外壳包裹着温柔的心,连说话都是柔声细语,对人关怀备至的,与这样的人相处,也一定很快乐吧。
沈娇娇这样想,段兰曼自是不知,她连忙将沈娇娇扶起来,转身对众位侍妾说:“已经不早了,我们是该去辞宇庐为侯爷祈福了。”
“余下的事情,回侯府再说。”
众人听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