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
马车在寒风中不算艰难的前行着,不知又要去往何方,她在这不算颠簸的马车中醒转过来。
额边双穴胀痛不已,难过的是那阵痛并不持续,突兀的一下一下的针扎似的那么磨人。
这是哪里?
洛瑜困惑的问着自己,待看清周围一种潜意识的危机感令她立马起身。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立时扩张了些许。
记忆中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风无歇,他不是说要成全自己,还打了她一掌。下意识的抚上了那个位置,陷入了自己怎么还活着的疑惑之中。
她猜测自己当时兴许是没有死,反而是睡了许久,那么是谁带她走的?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通过缝隙见那背影陌生,也就不犹豫趁他走远小解之际,穿好鞋袜拿走了一旁的银狐皮氅衣,跳下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藏到路旁的一颗粗壮的树后。
那驾车的人像是个只听命行事的,也不像是殿下的人。不知这人是什么目的,正好也算是为自己隐匿了行踪。
皇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过如今她在京城应该是真死了吧。洛瑜有猜想会不会是太后做的,可又一想何不直接杀了呢?
最后,她脑海中蹦出了个不讨喜的名字。
“风无歇。”
可是又为什么?她莫名想起了那句喜欢她的戏言,尔后又摇摇头觉得荒唐。
那人朝北行去,也不向马车里瞧,上车便走没能耽误一点时间。这人呼吸间隔均匀,不像是个会武的,但从他的行走坐卧来看应是个从军的,没有官职军衔像是个走卒。
果然是风无歇。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后悔了,从小到大她单独出府的次数就少的可怜。入宫之后更是不知外面的天空是不是和宫内一色,她何不等有了人烟之时再跑呢?
不过如果是风无歇的话,她就不那么后悔了。这个人她看不透,不自觉的就将人归位危险一类。
既然觉察危险,一句他说过的话又浮现在她的心头,同行之人?
杨洛瑜双眼不禁瞪的又大又圆,得着结论之后脸色骤然变了,暗叫不好!
能让那个风无歇听命行事之人,除了北汴世子放眼天下去还能找出第二人吗。
洛瑜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连着走了半日一夜,这才看见一座城门。
芜城。
从京城到芜城策马少说也得有七日的路程,眼下乘马车少说也得半月了。
“京城兵变,听说皇帝皇后被杀,太后扶持了李晟名为帝。三皇子下落不明,说是被一路追杀逃出了京城。”
“太后也太狠了,为了权利,亲儿子也杀?”
“嗨,你说哪儿的话呀。那老妇人是皇帝的继母…”
关心则乱,再加上她还病着,已经不能理智的分析事情。难免要将皇帝皇后的死,一股脑的全部都归咎于北汴世子的身上。
这世上之事无巧不成书,可也不能这般凑巧。世子和风无歇同行,恰巧听见了养心殿的事,恰巧她还活着,又恰巧冀庆易主?
洛瑜用头上的白玉发簪在折返的路上换了一匹马,可她并不会骑马。骑行百米,摔下来三回。终于在第四回的时候,能稳当的骑着跑了。
她快马加鞭,不敢停留片刻。途中只吃过几碗汤面,连口水都没喝。
终于在奔跑了三天三夜之后,马儿耍赖不再向前,将这瘦弱的跟朵云似的姑娘给摔了下来。
洛瑜受不住又昏了过去。
醒来时只见自己身处客栈之中,坐在不远处那人的容貌,她不用直视就能认出。
“醒了?你这身板怎么这样差,睡了整整一日。”
“你一直跟着我?”
风无歇摇摇头,放下手中那盏茶,说:“不,我是在路边捡的你。”
她心中揶揄:鬼才会信。
风无歇见她面色不善,知道她心中想着什么,又是为何用这种眼神瞧着自己。李宥仁夫妇以及李泽琛的事,她势必是将自己当成罪魁了。
他想也不想,便说:“冀庆帝威风不减当年,只可惜剑锋钝了不少。李泽琛若是没有伤着,大约这一架我也能打得痛快点。”
风无歇倒也没有说假话,李宥仁被逼宫的时候中毒已深,持剑退敌的时候是迟钝了不少。而自己确实打了一架,确不是伤他是救他。他若不是受了伤成了累赘,确实能打得痛快点。
洛瑜悲从中来,望着风无歇的眼神都不大一样了。“果真是你。”
“嗯。”风无歇并不否认,走来斜斜靠在床边,挑了挑眉:“怎么,想杀我啊。如果是你的话,倒也不困难。”
洛瑜蹙眉却也明白了他说的不是实情,看他双手顺着床沿伸到枕下,他们也维持了片刻颇为暧昧的姿势。
风无歇取了把匕首出来,放在洛瑜的掌心。“旁人杀不了我,但你是例外,想要我性命你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