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杀人事件
杀人的也是你,你还问有什么不对?”
“大人!”
捕头李俊山赶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老一少两人,王威坪一招手示意李俊山上前。
“大人凶器找到了。”
此言一出现场哗然,找到凶器无异于接近真相,杀害丁二的究竟是广云晟还是陈氏,马上就要揭晓。
李俊山将盛有证物的匣子递到王威坪面前,匣子中是一柄六寸长的匕首,银色刀柄上嵌有多颗宝石,在刀身与刀柄连接处隐约有残留的血痕,没有刀鞘。
“回大人,凶器被丢进护城河,刀身上血迹虽然被冲刷干净但经过仵作查验,是这把刀没错。”
说着仵作上前回话,便是此前跟在李俊山身后的那名老者。
“回大人,小人张丰茂是平康坊仵作,经由小人查验,丁二腹部伤口与此刀完全吻合,小人敢担保此刀就是凶器!”
王威坪使了个眼色,李俊山拿着刀给众人看,广云晟是世子有一两把镶宝石的佩刀根本不算什么,至于陈氏,凭她家财力购置一把这样的宝刀也并非难事,现在就看这把刀究竟属于谁!
李俊山端着匣子在众人面前传阅,那陈氏看见刀整个人都软下来,广云晟一愣,惊讶道:“这刀是我的……”
陈氏终于泣不成声,不只给死去的丈夫哭,也给自己喊冤。
王威坪又一声惊堂木,两名捕快再度将广云晟按压在地上。
“我没有!”广云晟吼叫。
凶器传阅到安瑶面前,她看了眼,眉心跟着皱起来。再看向广云晟,两名捕快下手毫不留情,他们一左一右押解广云晟的肩膀,将他的脸狠狠摁在地上,饶是如此广云晟仍在挣扎,他扭曲的五官,拼命看向安瑶方向。
“瑶瑶,我没有!”
安瑶攥紧手心。
“大人。”李俊山道:“请容属下问句话。”
“问吧。”
“广云晟,你家住青云坊,若从品花楼回府只需走长宁路即可,为何舍近求远,绕路走了平康坊?”李俊山此问无疑戳到痛点,广云晟忽然不挣扎了。
“属下方才在现场盘问,羊汤馆小哥杨九,昨日亲眼目睹广云世子离开品花楼后,朝平康坊方向走去。”
羊汤馆小哥杨九赶忙下跪,因紧张说话有些结巴,“回回回大人,昨夜小人的确看到世子爷从品花楼出来后往平康坊走了,小人还纳闷,世子回府走长宁路更近,为何偏偏绕远去走平康坊……但小人不敢多管闲事,是今天早上捕头大哥问话,小人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王威坪沉声问:“广云晟,你是否能解释昨夜为何绕路走了平康坊?”
这个问题安瑶知道。
“我……”广云晟沉默了下,忽然一声冷笑,脸上挂起惯常的玩世不恭,“京城那么大本世子爱走哪条路就走那条路,要你们管!总之我没杀人!”
“大胆!”李俊山忽地爆喝,低头斜睨广云晟:“分明是你对此前争执一事怀恨在心,暗起杀意,趁丁二醉酒偷偷尾随,又趁其不备借夜色将之杀害!”
那两名扣押广云晟的捕快讶异地看了眼李俊山,少见李捕快生这样大的气,想想也对,李俊山向来嫉恶如仇,最恨高官权贵欺压百姓之事,他如此气愤,也在情理之中。
现场忽然失控,陈氏的哭声,百姓的议论声,小厮常衡喊冤声,还有王威坪的惊堂木声。
师爷本在做记录,见状他撂下笔,走到王威坪身侧,揍到耳边小声嘀咕些什么,王威坪赞同地点头,然后连拍数下惊堂木,场面终于安静下来。
“此案案情复杂,本府还需时间查验,来人将疑犯广云晟带下去,退堂——”
听见要将自己押入大牢,广云晟拼命挣脱,安瑶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迫不及待的要跟她说什么,手掌刚碰到安瑶肩膀,便被李俊山抓了回去。
李俊山下手可比那两名捕快狠多了,安瑶只感觉到左脸颊传来一阵拳风,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清幽香气,然后广云晟便在李俊山和其他几名捕快的协作下被押去大牢。
这下常衡彻底失去主心骨,他也只能向安瑶求告,“少……安小姐,我们世子真的是被冤枉的,他绕远路走平康坊是因为……”
“因为他不想路过丞相府。”安瑶音色清冷。
退堂了,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去,蒙括还沉浸在刚才紧张刺激的案件中,激动地对沈皎说:“你们京城天天都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吗?”
沈皎淡道:“有人死了你觉得好玩?”
“不是说死的是坏人吗?”
“好与坏是对立的,没有谁是绝对的好与绝对的坏。”
蒙括眯起眼,“自打进京以后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沈皎没答他,动了动头上斗笠,双手隆进袖中走了。
蒙括小跑追上去,背着身问:“对了,你方才为何总盯着人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