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了。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擦着头发出来,却忽见一人坐在桌前,那人白衣一尘不染,相貌更是如高山白雪,清雅如画,他拿着笸箩里的蔷薇,若有所思。
云莺看到他,却跟老鼠看到猫一样,她牙齿都在打颤:“大……大师兄……”
这便是谢长云,在外人眼里,是万民敬仰、高山仰止的天师府掌门,但云莺的眼里,却是她最害怕的人。
谢长云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让你去摘个蔷薇,怎么摘了一天,是不是又躲去哪里,算计怎么逃跑了?”
“没……没有。”
“没有?”谢长云放下蔷薇,慢慢站起来,他比云莺高上许多,一站在云莺面前,气势压到云莺喘不过气来,云莺不由害怕的后退两步,谢长云眉头却不由皱了起来,他伸出手,忽将云莺腰肢一揽,拉到怀中,然后他钳制住云莺下巴,皱眉抚摸着她脸上红肿:“谁打的?”
云莺脸上刺痛,她不知道谢长云为什么要问她这句话,明明是他将她贬为女奴的,一个女奴,难道不是人尽可欺吗?她觉的有些好笑,于是挣脱开谢长云的钳制,后退一步,垂眸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谢长云愣了愣,复又回过神,他只是淡淡道:“那也是你应该受的。”
云莺忍了又忍,但日复一日的辛劳和羞辱,还是让她满腔的委屈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她质问:“到底什么是我应该受的?你我明明两情相悦,但我却在大婚之日,莫名其妙被你废掉灵力,囚于府中,贬为最低下的女奴,这就是我应该受的吗?而我的父亲,他是你的授业恩师,他将你养育成人,你却在他送女出嫁的时候,趁他不备,突然发难,将他封印,囚于万丈深渊之中,这难道也是他应该受的吗?”
谢长云忽然暴怒起来,他性情淡漠,生起气来,肢体也并未有太大动作,他仍然冷冷站在那,只是眼神愈发如寒潭一般冰冷:“你还有脸提你父亲,你父亲杀了我的父母,还假惺惺收我为弟子,我知道真相后,为父母复仇,我有什么不对?”
云莺喊道:“我爹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那样做的!”
“铁证如山,由不得你们抵赖!”
“你宁愿相信所谓的铁证,也不愿意相信爹爹这十几年来对你的好,谢长云,你真是瞎了!”
谢长云冷笑:“对,我是瞎了,才会被你们父女蒙在鼓中十几年,但如今,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你们父女两个,一个都休想逃过!”
云莺眸中含泪:“谢长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对于你们这对蛇蝎父女的报复,我谢长云永不后悔!”
谢长云说罢,就摔门而去,云莺愣愣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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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云回书房后,余怒未消,就连手下天师来禀报捉妖事宜时,他也一脸愠怒,这天师战战兢兢禀报完后,瞧出谢长云定然是为了云莺生气,他在谢长云当大弟子时就一直在天师府,对他和云莺之间纠葛也略知一二,于是小心翼翼道:“其实,就算云无咎对掌门不起,但是云莺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她并没有对不起掌门,或许,掌门应该对云莺姑娘好一些。”
谢长云听言,森冷目光扫过,吓得这天师赶紧跪倒在地,谢长云一字一句道:“谁告诉你云莺没有对不起本座?你以为她看着可怜,便同情她?本座告诉你,她可不像外表看着那般天真善良,反而虚伪恶毒,两面三刀,她所受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那天师脸色愈发惨白,谢长云又道:“今日念在你是初犯,本座便算了,若再有下次,本座定废你灵力,逐你出天师府,滚!”
那天师不敢作声,只好起身速速离去,他匆匆离开的时候,最后回头看了眼谢长云紧闭的房门,他心中怆然,其实他只是天师府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弟子,前任掌门云无咎和大师兄谢长云,一直是他们这些低阶弟子视若神明的人,还有小师妹云莺,美丽活泼,是他们心中不敢亵渎的天上月亮,云莺和谢长云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所以当三年前,谢长云在与云莺大婚之日突然发难,封印师父云无咎,囚禁师妹云莺时,他也跟其他天师一样愕然,他心中并不太相信云无咎杀害了谢长云父母,可谢长云没有给云无咎辩驳的机会,而是一场大战,直接将云无咎封印在了万丈深渊之下。
之后,谢长云在大夏皇族的支持之下,登上天师之位,他雷霆手段,对不服自己的天师手段严酷,天师府渐渐成了谢长云的一言堂,无人敢忤逆他,而他一个低阶弟子,虽然同情被贬为女奴的云莺,却始终不敢为她出声,只能自请去四处捉妖,尽量不在天师府中见到云莺,这样,好歹能让自己心里负罪感轻点。
那天师叹了一口气,他本就是懦弱之人,帮不了云莺,真不知道云莺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谢长云恨意这般深,还得到了一个虚伪恶毒的评价,如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