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大雪纷飞，周围很静，静的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交织。

江晚渡吐出一口热气，打算带沈辞舟回去，沈辞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晚渡。”

沈辞舟轻声说道：“我不希望，等到我离开后，你才追悔莫及。”

江晚渡勾了勾唇，从沈辞舟手中拿过那个星盘，咬破指尖，豆大的血滴滴在星盘上。

“那我发誓，以天地为誓，我若后悔这一切，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星盘吸收了血液，泛起星星点点的微光，映照着两人。

沈辞舟眼眶泛红，他的傻公主，何须做到如此地步？

他张张口，想要握住江晚渡的手：“晚渡……”

江晚渡抬手拂去嘴角沾染上的血迹，看着沈辞舟，目光坚定：“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沈辞舟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纷飞的雪。

他把星盘收进怀里，突然低头吻住江晚渡。

江晚渡一愣，有些不知所错，沈辞舟就那样抱着她，微微闭着眼，感受着江晚渡柔软的唇瓣，还有随着呼吸渡出来的温热，他的内心突然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良久，沈辞舟后退一步，江晚渡好像还未反应过来似的，呆呆的看着沈辞舟。

沈辞舟把手轻轻放在江晚渡的心口，感受着江晚渡砰砰的心跳。

“你可要想好，三年后若我死了，你也要孤独终老。”

闻言，江晚渡赌气似的踮起脚吻了吻沈辞舟的嘴角：“啰嗦，我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再多说，信不信我……”

沈辞舟嘴角微扬，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那若三年后我仍活着，你可愿一直在我身边？”

“我愿。”

江晚渡答的毫不犹豫，眼睛亮亮的，星星点点的光在她眼里凝聚，最中心的人影，是沈辞舟。

江晚渡眨巴眨巴眼睛，扯扯沈辞舟的衣摆：“雪越来越大了，夜里凉得厉害，我们回客栈吧。”

两人兜兜转转回到客栈，一路上，江晚渡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沈辞舟在一旁笑的温柔。

沈辞舟也许是累坏了，稍微洗漱就沉沉睡去。

江晚渡怕他冷，往炉里添了好几次煤，整个房里都暖暖的。

看着沈辞舟熟睡的面庞，江晚渡轻轻笑了一下，为他细细掖好被角，把烛火拨得暗些，又把床帘放下，才坐到桌前，打开医书。

说是医书其实也不是，这本是江晚渡自己誊抄的，摘录了很多疑难杂症以及解法，边边角角还有很多批注。

江晚渡看了一夜，沈辞舟醒来时，就看到江晚渡一身白袍，手里捧着书，头发些许凌乱，依靠着胳膊。

沈辞舟蹑手蹑脚走到江晚渡身边，想为她盖个外衣，不等他过去，江晚渡就惊醒了。

沈辞舟眉目温柔，看着江晚渡。

江晚渡愣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没有什么东西才开口：“怎么醒了这么早，不多睡会？”

沈辞舟笑着摇摇头，走到江晚渡身旁：“习惯了，早些起来去见见陛下。”

江晚渡呆呆地看着沈辞舟，在她的记忆里，这或许是沈辞舟第一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