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香酥豆
,孟檀昭大脑空白,下意识就开启保护自我的动作。
“我,我,这…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看着眼前的男子,孟檀昭有些愣神,又泛起了结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这一推不重,但抵不过裴知隼身子弱,哪怕是轻轻推去。他也能瞬间变了脸色,苍白浮上面庞,额间冒出细细冷汗。
有这么弱吗?我不就是轻轻推了下,孟檀昭有点底气不足。
回神后又看着他这样子觉着好奇又可笑,三两步扶起他。
“我知晓你并不愿嫁我,我身子弱,也没有要耽误你的意思。”裴知隼入口两杯温茶才缓和些,惨白的嘴唇冒出:“但你也不用……这么狠吧。”
“这婚事不是我定的,我听到这消息时你家已收了聘礼,乡里邻里也都知晓了。”裴知隼将话说开,“你若是想走我也不拦你,你愿意留下也行。”
“啊……?”孟檀昭听到这番话心中满是愣神与意外,这裴家公子如此善解人意?
见她这幅表情,裴知隼有些自嘲般一笑:“我都是个半只脚入土的人了,你才多大?我虽不是什么高尚之人,但也不想无缘无故坑害你。”
“你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此言一出,倒是让孟檀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仔细一瞧,这裴知隼病秧子倒是真的,但也没传闻中那般病弱不堪,面黄肌瘦。相反他生的极为俊美,加之脸色苍白,显得有些阴柔虚弱之美,村里都是些虎背熊腰的大汉,个个身强体壮,这幅羸弱模样也难怪女子不愿嫁他。
这要是嫁了,就是找个祖宗回家,下田耕地没一样行的。
和娱乐圈的花瓶一样。
孟檀昭整理好语言,先是道歉一番:“方才是我莽撞了,但我们才刚刚拜完堂已是夫妻,我若是离开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
“那你想怎么样?”裴知隼又抿下一口热茶反问道,不明所以地望向她。
“不如我们先这样相处着,就当一起搭伙过日子的朋友。我婶婶也收了你聘礼,你就当有人看着你,没事帮你喊个郎中什么的。”
刘婶子相当于是把她卖了,就算能回去,保不齐哪天又把自己卖给哪家人。
那是个没有亲情只有利益的婶婶。
还不如先在裴家住着,孟檀昭仔细观察过这里,这只有裴知隼一人居住。
隔壁是前不久病逝老妇人住的小房间,这里人少事少也适合自己安顿。
自从照顾自己的老妇病逝后,家里连个煎药的人也没有。
说不定自己哪天真倒下也没人管,等着发臭。
裴知隼点点头:“好。”
“那我能去隔壁住吗?”孟檀昭的东西很少,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就几件布衣。刘嫂嫂那个抠搜样,哪会给她准备嫁妆。
虽说裴知隼不常出门,可那泥墙又如何能挡得住无形中的流言蜚语。他点头同意过后,又想开口说:那死过人,你若是介意住我这房便好。
可孟檀昭见他点头后,拿起行囊就走了过去,只留下个背影。
这是间小屋子,孟檀昭将这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才坐下,这裴家条件也只能说一般般。是很常见的茅屋,地上放着昨日下雨接屋顶漏水的盆子,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泥土和潮湿的味道,外面的阳光从破烂的窗户纸照射进来。
隔壁是裴知隼的住处,后面些是厨房,里面熬着苦涩味的汤药。
今日一番折腾此时才放松下来,她呈大字躺在床上。孟檀昭也听过那些流言蜚语,那也好过回吃人不吐骨头的刘婶婶家。
一个陌生人都比自己的亲婶婶来的靠谱。
翌日,孟檀昭起得很早,见裴知隼房门紧闭,感到腹中饥肠辘辘,便独自摸到厨房。
看得出已多日未曾使用,灶台上蒙着一层薄灰,一旁的米缸亦快要见底,孟檀昭将米全部倒出,也就堪堪凑出小半碗。将米下锅,她无声叹口气,又在厨房里转了一圈,见柴堆旁放着一个麻袋,好奇地上前打开。
金灿灿饱满的黄豆露出来,孟檀昭大喜,本还愁没有吃的,这不巧了么,正是自己的拿手好戏。
若论黄豆的妙用,孟檀昭作为豆制品专家,可以讲出上百种来。若时间充足,她可以磨豆浆,可以点豆腐,可以磨成粉混着糯米做成黄豆豆乳酿,不过考虑到裴知隼应该快起来了,她决定还是做最简单的香酥豆。
将黄豆丢入油锅里翻炒,等外壳微微酥脆再撒上一把薄盐,不多时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
等裴知隼闻着味起床时,稀粥和香酥豆刚好出锅,摆在桌上正冒着腾腾热气。
看着对方早晨更显苍白的脸,孟檀昭招呼道:“快来吃饭吧。”
裴知隼有些羞愧,他知家中已无余粮,难为孟檀昭还凑了一桌饭食出来,坐下后难堪道:“真是难为你了,家中没什么存粮,银钱都拿去做聘礼了,今日我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