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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痛苦都是。
江应淮坦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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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余笙破天荒的早早醒了。
工作日里总垮着一张脸,今早从起床到洗漱间的这段路她却是哼着歌的。
今天有特别的事情。
OCEAN美术馆是京市排名前十的艺术馆之一,尤其以风格独特和经常展出一些小众艺术家的作品而闻名,每季度定期会举行主题画展,但放出的门票却少的可怜,余笙从大一开始,每季都没有落下,然而一直陪跑到了大四。
上个月是第一次,因为找到了工作,她咬牙加钱找了代拍,终于抢到了一张这个季度画展的门票。
毕竟是惦记了这么多年的一件事,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保持着高度兴奋到了现在。
画了个淡妆,确认好手机的电量,余笙带着无比灿烂明媚的心情出了门。
OCEAN美术馆在京市的另一个区,二十公里的距离算不上近,要是放在平时余笙肯定是不舍得付这个打车钱,今天破天荒的,在时间宽裕的情况下她还是叫了网约车,该省省该花花,余笙愿意为自己难得的好心情买单。
不在工作日的高峰期,几乎算得上一路绿灯。
为了迎合概念,OCEAN美术馆的选址远离了闹市区,周围做了大片的景观做搭配,本体的后现代极简风格在其中格外显眼。
从车上下来,看着画展开幕当日依旧稀稀疏疏的人流,余笙腹诽原来真的不是诈骗,OCEAN画展每次放出的票确实只有那几张。
入口有存包处,把违禁物品放好后,余笙跟着前面的人,依次过了安检和查票环节。
到了这一步,余笙才真切体会到了严格限票的好处,本来就不多的参观者又分散到了一天里的不同时段,完美保护了画展的环境和每个人的体验。
在这样良好的氛围里,余笙放慢脚步,开始静下心欣赏。
这次画展的主题是“BLUE”,一样延续了OCEAN美术馆以往的办展风格,收录了许多新世代优秀画家的作品,在保证艺术性和观赏度的前提下为参观者提供了更多新鲜感。
余笙边看边惊叹,恨不得给每一幅画都合影留念。
OCEAN的场馆占地面积很大,展品与展品之间有足够的留白空间,逛完了第一部分,余笙散着步继续往前走。
直到视线被一副不太一样的画作吸引住,她的脚步停住。
面前的画用大量的黑色油墨勾勒成了模糊的海洋形状,底色之上是一簇又一簇红色的火焰,在海浪之中被吞噬,被湮灭。
余笙上大学以前,在老家学了九年的美术不止,又得益了京市得天独厚的文化资源,
她这几年陆陆续续看了不少艺术展。
谈不上有多高的艺术欣赏能力,但作为一个略有了解的爱好者,余笙能看出这副画作者的功力尚浅。
而这副画又被摆在一个相当显眼的地方。
肯定有什么自己没有理解的过人之处,余笙心里暗道,想再看看一旁的作品解读。
惊奇的是原本应该挂着画家独白的墙却是空的,只简单留了一个署名,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个名字是她认识的人——程焰。
余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京市这么大,也许是同名同姓也说不定呢。
“这副画是不是画的很烂。”
她正专注想着,突然有人跟自己搭话,余笙没怎么来得及过脑子,就接了话——
“我也觉得......”
话说到一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道和自己搭话的年轻男声她分明听过才对,呆滞着扭过头,看见自己斜后方站着的程焰时,余笙觉得自己真是大错特错。
这个世界真的就能小成这样。
也好些日子不见了,今天程焰把额前的碎发都梳了上去,鼻梁上多了一副银丝框的眼镜,原本被乖张发色压住的矜贵脱尘气质在这副打扮之下翻身的彻底。
余笙盯着这副优越皮囊,心里直呼罪过,嘴上十分生硬的找补:“我觉得你这句话说的太刻薄了!”
程焰垂眸,看着她挑了下眉,似笑非笑道:“你刚才说了也。”
给个台阶下不行吗,余笙要吐血,只能干笑了两声。
程焰视线上移,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墙上的画,清浅的眸底笑意褪去了些。
这么看着,用手抵着唇边咳了几声。
余笙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到了不对劲的程度。
咳了这几下,整个人眼角都泛起了水色,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情。
“程焰,你是不是生病了......”余笙试探着关心道。
“嗯?”听见余笙叫自己,程焰又低头看向她,也许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