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焦急
“你还好吗?”宋白露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拉开萧无折抱着她腰部的手问道。
良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一个不好的猜测浮现在她的心头,宋白露咬住下唇回头,他果然晕了过去。
萧无折躺在草丛中,头发紊乱,额头砸出血坑,血液慢慢地涌过他的下巴滴在地上,嘴巴紧闭,宋白露慌忙地把布料撕成长条状,一圈圈绕在他的额头上止血,看着他凄惨的模样,眼泪又不自觉地冒出来。
日头变成暖洋洋的橘黄色,耀眼的晚霞像贴画一样绘在天空上,环顾四周只有风吹起落叶的声音,宋白露内心有些着急,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变黑了,她没办法把萧无折一个人扔在这里去找救援,荒郊野岭,万一跑出野兽怎么办?他还晕着,毫无反抗能力,遇到野兽也变成美味的盘中餐。
想了一会,她掏出腰间的手帕,那是苏泉包着野果的那张手帕,在马发疯的时候被她塞进了腰间的系绳,“斯拉—”一声,手帕一分为二。
宋白露把撕下的一半手帕系在惹人注意的树枝上,她和苏泉一起来这,她不见了,苏泉一定会来找她,所以她要做个记号,加速他找到自己的时间。
系完手帕后,宋白露把昏倒的萧无折扶到背上,无论要做什么,都先离开这里再说,根据她看了这么多的古代电视剧经验来说,悬崖上放冷箭的人马肯定还会下来寻找一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其余的等萧无折醒过来再说。
“萧无折,我要被你害死了。”宋白露感觉自己背了一座山,重死了,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踩碎一片一片堆起的落叶,再被一片一片飘落的落叶覆盖。
她一个刚刚穿来几天的小喽啰肯定不会被人这么惦记,非要她死不可,只有萧无折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背后的始作俑者肯定是要他的命,顺便连带着她一起灭口。
等他醒过来,她非要他全盘托出不可。
“宋白露?宋白露你在哪?”苏泉带着柿子跑回原地,却不见女孩的身影,只有地上一串短促的马蹄脚印,直通绝路。
苏泉的心一下子冷下来,坠下地底,他慌张地沿着马蹄一路跑去,试图找到一点点希望,可是现场已经被黑衣人处理完毕,他只能看见骤然截断的马蹄脚印和高耸的悬崖断壁。
站在悬崖边上,苏泉手里的柿子软绵绵地像是他的身体,他觉得柿子烫手的紧,浑身在看见悬崖时便失去了力气,手一松,柿子便圆滚滚地掉在草丛中。
苏泉很后悔,他不该去摘柿子的,他一开始去的柿子树结的柿子硬邦邦的,也不黄,看起来不是很甜,他就又去了另一处柿子树,离得更远,那里的柿子又大又软又黄,没想到这么一去,回来就看不见宋白露了。
他就不该去另一个柿子树,不然他就可以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在发生危险的时候第一时刻赶到,宋白露现在也不会不知所踪。
不对,他根本就不应该提出去骑马散步的计划,她说得对,骑马就是很危险,她不想骑马就不骑,他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逼她接受骑马这件事,他怎么能这么自私。
苏泉眼眶闪出水光,满心都是懊恼悔恨,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不想再也见不到宋白露,这些天无时无刻的相处,她对他来说是特殊的,是难以割舍的,她不能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悬崖上的风越来越大,苏泉在山下一边祈求一边寻找蛛丝马迹,可是这片山林实在是太大,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夜已经黑了,可没有任何消息,苏泉只好原路返回苏家寻求兄长的帮助。
月色下的苏府一如往日的安静,仆人有条不紊地打理花草,扫地洗衣,桂花香气淡淡地弥漫府中。
书房里,苏禾端坐在案牍前阅书,茶水飘起袅袅白烟,这是他难得的清净时间,平常本该制定税收额度和处理农业事务,今天闲情逸致,便打开《易经》鉴阅一番,侍卫柳飞站在门口随时待命。
三个铜钱抛起,不断翻腾后落入书桌。
姤,始料不及,吉凶未定。
卦象模糊,苏禾收起铜板并不在意,他不信命,这些不过拿来消遣罢了。
“兄长!”焦急的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苏泉掠过柳飞,跨过门槛,脚步急促,“宋白露掉下悬崖了,快找些人找她,天这么晚,她一个小姑娘可怎么办。”
苏禾听见脚步声时便知道来的是苏泉,除了他没人可以在苏府这么不拘小节,大喊大叫,听着他快要哭出来的语气,苏禾毫不在意,没回答苏泉的问题,而是出口训斥道:“一点小事情有必要这么慌张吗,你看看你,天天和那名女子混在一起,我叫你读书你要去画画,我叫你待在家中偏要往外跑,还搞成这副模样,有没有一点苏家小少爷的模样,学的礼法读的知识都去哪了!”
山林里地势复杂,树枝勾丝,土坑崴脚,摔跤跌倒苏泉全干了,在林子里找了半个多时辰,头发乱糟糟的,发冠歪了,衣服和脸上都沾了黄色的泥巴,活像刚逃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