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坠崖
一人一马,玩的不亦乐乎,宋白露左摸一下,右摸一下,摸一下马儿就叫唤一声,她得了趣,伏在马背上摸个不停。
在她开心顺马毛的时候,一粒小石子从一个黑衣男子手中弹射出,正中马屁股,小石子深陷马肉,可见力道之大。
温顺的马匹受惊,昂头大叫一声,嘶鸣声惊起刚刚落下的小鸟,带着背上不知所措的宋白露向前一路狂奔,一群群鸟被吓得跑出树枝在空中盘旋不停。
离的太远,苏泉在树下隐约听见声响,回头却视线却被草丛霸领,除了那一句声音,没有一点异样,他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安,爬树摘树上挂着的金黄色柿子。
飞驰的马蹄扬起沙尘,宋白露差点被发疯的马甩下身去,幸好抓住了缰绳才没被马蹄踩踏,只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她被癫狂的马匹固执地带着往前冲,而不远的前面——就是一处悬崖!
她咬紧牙关死命地拽着缰绳,头上青筋勃起,试图控制马的速度让它慢一些,可是女子的力气太小,在发狂的马匹面前无异于螳臂挡车,丝毫没有作用,她能不被摔下马下踩踏已是极限。
“苏泉?!苏泉!救命啊!马在发疯!!!”
宋白露身体僵直,眼泪飙了出来,大滴大滴地往下落,面色慌张害怕地大声叫喊,寂静的山林离却只有她的回声,无人应答。
他不是说有他在一切都没问题的吗?他现在人呢?她要被他害死了。
她攥着缰绳骑在马背上欲哭无泪,马匹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心越来越慌,早知道就不该轻易答应什么骑马秋游这么危险的事情,现在好了,她马上就要死了,苏泉还不知道在哪里。
马匹飞跑起来颠得她一上一下,树叶也大批大批地掉落,迎面吹来凛冽的风吹像在扇她巴掌,告诫她的不自量力,明知危险居然敢自己一个人骑马。
越来越近,马匹离悬崖越来越近,三十米,二十米,在马匹离悬崖只有一步之遥,可以看清悬崖时,宋白露血液凝固,害怕地闭上眼睛,心脏骤停,不安颤抖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轻功乍起,一双劲力的手环在宋白露的腰间,小腿一蹬,将她从发疯的马匹上带下,安然无恙地站在地面上。
萧无折穿着宝蓝色云纹袍子,发丝简单地用玉簪挽起,站姿悬崖边面容严肃,俊朗的剑眉蹙起,攥着宋白露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神情并没有因为离开发疯的马匹而放松,反而锐利地盯着眼前密集的丛林,他不确定,不确定苏禾是否还留有后手。
发疯马匹并没有停下,直直的向前跑,在坠崖时发出癫狂的叫声,尖锐的叫声让宋白露的心一颤一颤。
但是手腕处熟悉的温热让她放松许多,看见萧无折,她总觉得心安,哪怕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她也能轻松起来,这个少年好像对她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你...”,宋白露开口刚想问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一只不知方向的冷箭便从某个草丛射出,打断了她的话。
''嗖''的箭响声划破了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气氛,彰显危机。
一支未落,数支再来。
萧无折拔出腰间佩剑,放开握住宋白露的手腕,不断挥剑斩断箭矢,可是一人难敌四手,两人被硬生生逼到悬崖边界,宋白露的半只脚已经踏空,摇摇欲坠。
箭矢还在不停放出,如雨水一般覆压两人。
萧无折的身形遮盖着宋白露,手里的斩箭动作不断,干净利落,可他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放箭的数量太多,难免有漏网之鱼,力气也终有散去的一刻,他们不能在这里等死,他必须尽快脱身。
一只箭划过他的发际,擦出一条血痕,萧无折墨色的眼眸闪动,事情有些棘手,
他想过苏禾不会那么轻易信任他的身份,所以一直防备着他,甚至想置他于死地,毕竟哪怕他的身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他们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苏禾也逃不了干系,作为寒洲县令,无法在这场混乱的事变中摘得干干净净,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这个线人,到时候和姜家说一句从未见过,便把这件事抹的一干二净,留自己一命也保了苏家全家性命。
可是他对宋白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以自己的亲弟弟为诱饵,将马逼疯逼她坠崖,隔开苏泉再派出数名弓箭手杀人灭口这等狠毒的计划他是没有想到的。
连杀一个女子都要这么缜密的连环计划,不知该说苏禾是谨慎好,还是心肠毒辣。
他如今被逼到站在悬崖上不知下一步的地步,确实小瞧了苏禾的心思和手段。
“抱紧我。”悬崖就这么打,两人躲无可躲,萧无折一边防线箭矢,一边压低声音对宋白露说道。
宋白露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双手环上他的腰线,闭着眼睛紧紧地贴在一起,脸色有些担忧,他能处理好这件事吗?她还能活着吗?
猝不及防,萧无折在数名弓箭手面前转身和她一起跳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