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骑马

一天又这么过去，之后的几天，苏泉和宋白露谁都没有把苏禾和萧无折的话放在心上，到处一起疯玩。

早上在东边的街市尝热气腾腾的小笼包，下午在杨柳青青的河边垂钓或者练习射箭，晚上就去草地上看星星，画画和雕刻木头。

“你去哪？”萧无折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对即将出行的女子问道。

宋白露一身月牙色骑装，袖口卷起，头发高高束起，干练简单，柳眉下一双杏眼弯弯，脸还有未退的婴儿肥，像一朵洁白的茉莉花，回头笑道。

“苏泉说城外有一片野地，特别适合我骑马。”

萧无折皱起眉头：“不是叫你不要和苏泉接触吗？这么天天跟他混在一起。”

“你好啰嗦，再说他又不是什么坏人。”

“他不是不代表别人不是。”萧无折揉了揉鼻梁，她一向不识好人心。

“谁是？”宋白露笑着问，她觉得他好像那个怕女儿被坏人拐跑的父亲，天天管着她的出行和交友，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不说了，我快迟到了，先走了。”

她蹦蹦哒哒地跑出房屋，屋外的院子已经整理得十分干净，种满了蔬菜鲜花，都是她一株一株从市场上精心挑选的，即使在萧瑟的秋天也冒出生命的绿色。

萧无折把躺在摇椅上，烦躁地把书卷盖在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吹了一会风，把书拿下来，起身出门。

算了，还是看着点她，别不小心掉洞里，还要他把她拉上来。

寒洲城外的青弯山，一群群鸟从微弯的枝桠中飞出，独属于马的嘶鸣声呼呼出气。

苏泉穿着一身月白色男式骑服，头上戴着掀起额发的羽毛抹额，眼睛明亮，薄唇微勾，手里牵着缰绳，模样愉悦，抬头问马上的女子：“怎么样，骑马的感觉不错吧。”

山路有些颠簸，宋白露坐在马上，颠簸的道路带动着摇摇晃晃，身形不稳，她呼吸一口山里独有的清凉空气，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体舒适，难得的无忧无虑。

听见苏泉的话，她睁开眼看长长的黄色山路点头。

骑着马走在山林中，她感觉自己已经变成有绝世武功的隐世者，抛却了世俗的烦恼，悠闲如清水鱼，奇异的想法让她一路想了无数的危险场景，比如半路上有人打劫，她只要一招就吓退了所有人，再比如救下躺在草丛边上的重伤者，伤好之后留下一本武功秘籍，她武功再上一层楼，天下再无敌手笑傲江湖，还有还有，自己娶了一个娇夫，长得貌美如花，温柔可人，在家里缝着衣服等自己归家。

宋白露悠哉地在马上晃悠，觉得自己此刻已经达到人生巅峰，忍不住笑出声来。

“所以你怕什么，骑马其实很简单的，尤其是奔驰起风的时候，就像飞起来一样。”苏泉听见她的笑声，虽然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总归骑马这件事是让她开心的，踏着山路迎风说，发丝顺着微风飞舞，几丝黑发触碰到宋白露的手腕。

在苏家的校场里，宋白露总是不愿意上马，可是秋猎中射和御是必不可少的，射箭练习的差不多了，到骑马时她却死活不愿意，左推右辞。

他不仅仅希望可以和她一起站在校场上射箭，还可以一起去山林中打猎，她喜欢什么他就帮她打什么，反正他也没什么喜欢的，都参加这么多次了。

苏泉实在没办法，不解开她的心结怕是这辈子她都不会上马，便提议来山里骑马散步，体验骑马的快感，就这还是他求了好几次，千保证万保证不会出事才让她点头答应。

“可是马疯起来真的很可怕啊，很危险。”

宋白露把被发丝挠痒的手往缩回去，强迫自己从快乐的幻想中醒来，回忆着说道。

她在电视上见过马发疯，马的体格比人大，力量比人强，跑起来又快，在一匹发疯的马面前，人是毫无反抗能力，现在想起来某些画面都有些心悸。

从小教导的生命可贵让她知道她的命只有一条，需要一辈子好好爱护，别一不小心玩死了。

“那些都是没驯服好的马匹，正常人家的马匹都是认主的，绝对不会突然发疯。”苏泉试图解释让她安心，但回头看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她正好奇地看着路边的小草，时不时伸手扑天上飘下的落叶。

黄色的落叶落在地上，马蹄踩出沙沙的声音，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即使是野山，没有人种植，也长着各种各样的果树，果实沉甸甸地挂在树上，供着过路的鸟儿果腹，给行人尝鲜。

宋白露捉了好几次，没一次捉到落叶，低头有些气馁，苏泉笑笑，偷偷拿出藏在胸口的手帕，他掀开帕子，里面躺着几枚干净的野果，黄的，绿的，红的，颜色各色各样，挑出三颗递给宋白露，想了想，连着手帕一起全部放在她的手上。

“没毒吧。”宋白露接过果子，看着红艳艳的果皮眼露怀疑。

“没毒，这些都是我昨天刚刚摘的，我猜你肯定喜欢。”苏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