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想飞了
她也怕自己满满当当的情绪洒出来,跑去主院:“爹!娘!”
还带点哭腔。
徐青寄脸色一黑,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她怎么了呢。在北军本事没学会几个,变脸污蔑人倒青出于蓝。
那在庭院里插花的江夫人以为出现幻听,询问在正逗着两只猫玩的江老爷:“我似乎听到春儿的声音?”
“怎么可能。”他话音落,真真切切听得一声,连忙把腿上的猫给放下,就看见个粉白身影跑进门,哭得梨花带雨。
江春儿知道一顿罚是免不了了,本想做戏让二老心疼,好罚她的时候轻一点,可真真切切看到之时,眼泪绷不住。
江夫人激动得花瓶都打翻了,堪堪站起来,江春儿就扑到她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惹得她阵阵心疼,温声安慰。
江老爷这么些年不见江春儿,此刻喜怒参半:“翅膀硬了离家出走,老子打死你个兔崽子!”
他左看右看找扫帚,那扫帚就在不远处,他就像没看到似的,被江春儿一抱就消停了。
徐青寄到这时看见她搂着两老哭,又软言软语说着想念的酸话,一旁的张妈也在抹眼泪,嘴里频频道:“三姑娘在外受委屈了,这哭的,是不是被人欺负?”
然后这三人见他进门,目光齐齐对着他,联系张妈的话,他顿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也只能硬着头皮行礼:“青寄见过江伯父、伯母,张妈。”
徐青寄忽然就很理解江春儿的纠结别扭了,甚至那隐隐的担心开始放大,大到他心里也没底,摸不准江老爷会不会答应。
此时他也低着头顺着眼,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用欧阳荻前几日的话说:看来这江老爷待你不薄,你竟把他的闺女顺走,有罪。
岂止有罪,他还不知恩,辜负江老爷,走得潇洒,是罪加一等,现在估计还以为他把江春儿欺负了,再加一罪。
此时陷入安静,江春儿心生害怕,趁机道:“爹,娘,我们带了朋友回来,要、小住几日……”
江老爷情绪万千,此时算回过点神了,当初收到江春儿那封信,一看就知道不是她自己写的,蠢丫头字都认不全,怎会那样的遣词造句,是谁教的,一目了然。
江春儿抓着江夫人的袖子晃了晃。
江夫人抿出个和蔼的笑:“春儿和小徐的朋友来,那咱们去看看,别怠慢了,张妈,去准备洗尘宴,给他们接风。”
张妈应声下去了。
江老爷看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春儿,又看看老实巴交的徐青寄,放下一句话甩袖回屋:“晚点再收拾你们两个。”
两人没敢吭声,还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而后江春儿瞄向屋门:“娘,我给您带有礼物哦。”
“贿赂我有何用?”
“因为贿赂爹爹更没用。”江春儿眼泪说停就停。
“老爷在气头上,贿赂我也无用,”江夫人与他们二人道,“你俩好自为之。快去吧,我和你爹随后就到。”
说完,就把他俩赶走了,江春儿还想说什么,徐青寄先开口:“是。”
而后当着江夫人的面,握住江春儿的手出去了。
江春儿呼吸一滞,长辈面前如此大胆,重要是,他们还没有明确答应诶……
她一脸懵地跟出去,到了外头反应过来,耳朵都红了,想要抽出手,被抓得更紧:“爹爹肯定在屋里看着,你……真不怕他拿扫帚追出来。”
“怕,所以挨打也活该。”徐青寄心想,哪怕江老爷不答应,他也得固执一回。
江春儿撇嘴,一股豁出去的架势:“我会陪你挨打的。”
“姑娘?”一声惊讶急切传来,江春儿吓得想甩开徐青寄的手,硬生生忍住了,做贼心虚,面颊通红:“半半半夏……”
徐青寄突然很怀念清风镇的时候,江春儿胆子很大,一回家里,打回原形,不过,他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多了些欣慰。
主院里,江夫人看他俩离开,印象中的江春儿三天两头欺负徐青寄,徐青寄也从来没让过,就算和好不吵架的时候,也是江春儿拉着徐青寄走的份,何曾……这么乖巧被带走?
一直在窗边看情况的江老爷怒道:“今晚他俩都给我跪到天亮!”
江夫人也没有办法,江老爷心里还是很介怀徐青寄的事,倘若他不疼爱徐青寄,反而没有这种纠结烦恼,眼下还整这一出,火上浇油。
不过这种气恼并没有在洗尘宴上表露出来,江老爷那是潼州商贾里有名的笑面狐狸,面对小辈们一脸慈祥热情,让江春儿都心生错觉。
显然,有欧阳荻和卫确,也没能挡住江春儿和徐青寄挨罚,毕竟天黑以后人都睡了,江老爷甩脸发火,谁知道呢。
江夫人还说他们一路回来舟劳车顿,要罚也得过后再罚,但江老爷这回一点也不心疼:“他俩不是厉害么?还能废了不成?跪!”
江春儿觉得徐青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