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见分外眼红

饶念去抱着只雪貂逗弄嬉闹，宿饮绪坐在她身畔静静饮茶，时而侧头颔首轻声回应着她，眼睛没离开过半分，那眼神宠溺缠绵。

这画面美好得让岑歇觉得扎眼，他不自觉移开了目光。

“小歇回来了。”饶念去抱着那通身雪白的小貂，笑着起身。

“师父。”岑歇唤道。

“饮绪，这就是小歇。”饶念去回头望向宿饮绪，又看向小歇，俏目流转。

宿饮绪噙着浅笑，目光离开她落在岑歇身上淡了几分，只是略扫一眼，又绵绵地看着她。

被他这样简单不屑一瞥，岑歇觉得心下微愠，不悦之色略见一斑。

“你挑的，总是极好的。”他靠近了些，抬手逗弄起小雪貂，那小雪貂一只小爪子抓握住饶念去的手指，另一只小爪子推搡着他的手指，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

这个抬手的动作，从岑歇眼里看来，倒像极了宿饮绪将师父半拢在怀中，偏偏师父没察觉，一个劲的蹭那雪貂。

他觉得碍眼，出声道：“师父，这些是？”

饶念去喜欢毛茸茸的小灵宠，所以宿饮绪带回来的妖兽大多都是有毛的，唯独那只素色大蟒，是故意带回来吓唬她新收的小徒弟的。

“这些都是饮绪带回来的小灵物，你有没有喜欢的？挑一只当灵宠。”饶念去抱着小貂对岑歇说，“小白是那只白蟒灵蛇，大白是那只灵鹿狐，树上有一只鎏金凤，还没取名字，这只是雪灵貂，叫小小白。小歇有喜欢的吗？”

“我看，小白就不错。”宿饮绪淡淡地说。

岑歇没出声，眼睛直直地盯着宿饮绪好一会儿，随即转向饶念去，低眉顺眼道，“师父决定就好。”

“这点小事，还是你自己做主吧。”还不等饶念去说什么，宿饮绪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

“我并不熟悉妖兽习性，贸然收服，只怕多有不妥。”岑歇越过宿饮绪，认真问向饶念去，“师父觉得呢？”

“小歇说的对，他没接触过妖兽，万一被伤着就不好了。”饶念去摸了摸小雪貂的脑袋，略带不舍，“不如养这只雪灵貂，它倒是温顺可爱，亲人得很。”

岑歇当然看得出师父对雪灵貂的喜爱，刚想回绝，宿饮绪又开口，道：“雪灵貂颇有灵性，倒不如问问小小白的意思。”

饶念去也觉得不错，刚刚小雪貂推开他手指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不忍轻笑。

“在笑什么？”宿饮绪柔声细语问她。

“没事，只是想到了小小白推拒你手指的样子。”饶念去眉眼盈盈地回他。

宿饮绪轻叹一声，无奈地说：“养了这么多时日，竟还是只养不熟的。”

“来，小歇，你也伸只手指给它。”饶念去抱着雪灵貂靠近岑歇。

他也听话的伸出手指。

还没伸过来，雪灵貂便一个劲的挣扎往岑歇怀里扑腾，饶念去没料到雪灵貂的动作，一时被它挣脱了，雪灵貂连扑带蹿地蹦到岑歇怀中，亲昵地舔舐他的手指。

她倒是觉得惊喜，雪灵貂竟然如此喜欢岑歇，它在他身上使劲撒欢，又是蹭又是舔，亲近极了，和刚刚推拒宿饮绪的样子简直判若两貂。

这会儿，宿饮绪的脸色可不好看。

若不是念着阿饶喜欢这种灵宠，他绝不会把它带回来，这只小畜生，几个月仔细好吃好喝待着它，现下竟然在那小子怀里翻肚皮，这不是打他的脸吗，偏偏还得若无其事的恭喜他，改天定要寻个机会将它扔给廿落仙。

“小小白竟然最喜欢小歇，我就说小歇天生灵根仙骨，果然，连灵物都更喜欢他些。”饶念去很是欣喜，站在一旁欣慰地看着一人一貂。

“是了，小歇可要仔细照顾着，万一哪天弄丢了就不好了。”宿饮绪随着她附和，脸上仍是那副莞尔浅笑的模样，眼神却不甚和善。

“多谢师父，还有，宿叔叔，我会好好照顾它，不会让它遭遇意外的。”岑歇那声宿叔叔似乎吐词格外清晰，他看见宿饮绪脸色一僵。

“你我年纪相近，并未相差多少，这声叔叔我可担不起。不过，我既是阿饶挚友，你唤阿饶师父，不如也唤我师父吧。”宿饮绪瞥了岑歇一眼，轻声唤饶念去，半弯下腰，双目与她持平，“阿饶，可是我在外风餐露宿变得苍老了？”

太近了，这个人，离师父太近了，岑歇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爽。雪灵貂感受到了岑歇的情绪，扭过脑袋直直盯着宿饮绪。

饶念去也觉得离得太近了，向后躲闪了一步，认真仔细地端详他的容貌，片刻后说：“没有的事，不过叫叔叔确实不妥，小歇，叫他师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