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要不然,周怀林都觉得自己太亏了。春桃明明知道,这明显就是在狡辩。他也没拆穿她,笑问:“不说这个了,那你刚才还骂我登徒子?”
春桃被噎住:“那……你就是。”
周怀林的脚踩在春桃脚背上,脚趾压着她的脚趾玩,两人肤色对比明显,显得春桃的脚丫子更加白净,他摸摸下巴,眼神暧昧:“我怎么登徒子你了?”
你还问,你现在这幅模样,不就是活脱脱的登徒子吗?
春桃咬着下唇,抽出自己的脚:“我泡好了。”
周怀林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滑落,春桃顿觉他手握的地方,起火似得灼热,又小小的往回缩了下脚。小小一只窝子椅子上,抬眸瞅着他,细声细气:“我,我洗好了……”
周怀林只觉的手下一片滑腻,从心底燃起的火烧到了某处,他似被烫到般松开手,不着痕迹的将衣摆往大腿根收拢下,手指在衣摆下轻轻摩挲着,指间似乎还残留着那抹触感。他耳尖泛红,喉结滚动:“那你先睡吧。”
夜里,春桃睡着后,不知不觉又滚到周怀林怀里,脸颊在他胸膛上蹭蹭,温热的呼吸打在他心口,她找个舒服的姿势,睡得酣甜。
可怜周怀林,佳人在怀,却能看不能吃。他愤愤的捏了下她的腮肉,压低声音:“小没良心的!”又怕捏疼她,轻手给她揉揉,末了,凑过去亲了口,将她往自己怀里圈了圈,扯过被子盖好,这才闭眼睡觉。
一晚上,从一个旖旎梦境跳进另一个旖旎梦境。早上起床时,周怀林感觉比一晚没睡还要精神,只是摸摸亵裤,略感尴尬。
厨房里,春桃舀出半瓢热水,又添了瓢凉水,将盆放到门口的木架子上,招呼栓子:“赶紧洗脸洗手,马上吃饭了。”
她走过去,蹲下身给栓子整理着夹袄的领子,又将扭到一旁的裤子给他正好,拍了拍他的屁股:“行啦,去洗脸吧。”
一扭身,便见周怀林端着木盆往外走,盆里泡着件衣服;“夫君,你放着,吃过饭我一起洗。”她抬头望了望天,天空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彩:“今天天气不错,洗了到晚上就能干。”
“嗯。”周怀林答应着,脚下却没停。
周老爹扶着门框站着,他是过来人,只瞥了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瞅了眼周怀林,将鞋底在门槛上磕了下,土片簌簌落下,他幽幽道:“要不然,你晚上跟栓子一起睡吧?”
周怀林脚下一个踉跄,他走去马棚边,一边搓洗亵裤,一边回身看了眼周老爹,拖长音调喊了声:“爹~”
周老爹捋了下胡须,脸上笑呵呵的:“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
“爹,吃饭了。”春桃端着粥盆,又喊了声周怀林:“夫君,吃饭了,吃完饭我洗。”
“马上就好!”周怀林两只手反方向拧着衣服,水滴哗啦啦的落进盆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地面。他撇过头,提着裤腰在身旁抖了抖,水珠四溅,如细雾般坠落。落在脖子上,他不由的打个寒颤,胳膊上的汗毛跟着立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将裤子晾去竹杆上抻平,水滴顺着衣带滴滴答答砸到地上,他扯下衣袖,搓了搓胳膊,活动着左右扭扭脖子。
栓子跟在春桃身后,手里端着四个碗,走的小心翼翼的。
“咱家栓子真懂事。”栓子路过周老爹身边时,他摸了把栓子的头,栓子被夸得乐淘淘的,脆生生喊了句:“爷爷。”
南瓜粥配小菜,再加几块蒸好的红薯跟芋头。
“咱家地里那萝卜该起了,等下过霜,萝卜芯就糠了。”周老爹喝了口粥,拿筷子扒拉着碗里南瓜块。
“那就一分地,我一会就能拔完。”春桃啃红薯的动作一顿,说:“收回来的萝卜,还跟去年一样,一半存到菜窖里,另一半晒萝卜干吃。萝卜缨子积酸菜。爹,我记得您喜欢萝卜缨酸菜配粥吃。那今年我们就不卖了,都留着积酸菜,能吃到明年开春,过了青黄不接的二三月。”
“行!那一点儿萝卜也卖不上什么价,都留着自家吃。”周老爹看向春桃夸道:“咱家那头猪你喂的好,我看了,能有二百多斤。今年杀完猪,多留点儿肉,冬日里腊好了,明年也能多些油水。家里家外都是你操持,多补补才好。”
“爹,这些活儿没多重,我不累。要是夫君能多弄些米糠回来,我想着,明年我们家可以养两头猪,年底也能多些进项。”
之前家里喂猪,每日都要去打猪草,到了冬日,就野菜混着豆杆或者磨碎的玉米芯子。春桃有时间,也去河边摸些螺壳小虾,一并混到猪食里。这样,家里的猪才能比别家长的肥实些。
“养一头猪就行。”周怀林不愿春桃太累:“你知道的,咱家不缺……”
饭桌下,春桃用膝盖撞下他的腿,轻咳一声,提醒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财不露白,这是前人留下的经验教训。
周老爹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