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听到外面的喊声,姜阿沅第一反应便是看向晏离。
上次她见到贺良琪时,贺良琪虽看着都是皮肉伤,但语气虚弱,难道是上次被打得太重了,又或是,晏离又吩咐人去把贺良琪打了一顿?
晏离并不知道姜阿沅在想什么,他上次虽想将贺良琪直接打死,但最后还是留了手,贺良琪伤的并不重。
且姜阿沅应不知情,她看着自己难道是想自己出手救他?
两人对视了片刻,彼此都不知如何开口。
一个不知该不该问。
一个不想救,不知该不该说。
“你……”
“你……”
二人同时张口,又同时停下,准备让对方先说。
又是沉默。
晏离先开了口,“你刚刚,想说什么?”
“王爷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姜阿沅还是没将自己已经知道贺良琪被打的事情说出来。
“不知。”不但不知,晏离还喜闻乐见。“你想让我救他?”
虽只相处短短两日,但晏离说不知,姜阿沅觉得他是真的不知情,既然和晏离无关,那她就不多事了,没得出嫁后让夫君为前未婚夫寻医问药的事。
“不必了。我们回府吧。”
那边贺府将大夫送出府去,赵繁回去向贺良琪复命。
“将大夫送走了?”贺良琪养了一条小青蛇缠在手腕上,赵繁进来时他正抚摸着那条小青蛇的头。
“送走了,公子交代的我都办好了,那老大夫以为床上那个血肉模糊的是公子,以为真是安王打的,气愤难当呢。”
贺良琪笑了,“很好,你果然不错。去将这事宣扬开,安王府那边可要好好‘关照’。”
赵繁领命,行礼准备出去。“是,公子,小人这就去办。”
“等等,那个没用的东西处理了没有?”
“额……,还没有,小的想着若有下次,还可以用到他。”赵繁心知,那位兄弟恐怕凶多吉少了。
“不必留着了,需要什么伤势,随便找个出来打一顿就可以了。把他处理了,这几日我不便露面,待这事过去就说我找到云游四方的神医治好了。”
贺良琪想起什么来,皱了皱眉,“处理掉连着他躺过的床褥一同烧了,晦气的东西。”
他又看了赵繁一眼,笑得邪气,“将我吩咐的事做好,你自然不会沦落到这种下场。”
赵繁极力控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怕被贺良琪看出来,“是,公子。”
“下去吧。”
屋子只剩贺良琪一人,他逆着鳞片抚摸那条小青蛇,小蛇觉得不舒服回头咬了他一口。
贺良琪低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又顺着着鳞片摸那小蛇,小蛇这才松开口,又回到之前的位置盘着。
摸着蛇身的手停下来,轻轻摸了摸小蛇的头顶,然后用力捏住小蛇的七寸。
小蛇剧烈挣扎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渐渐不动了。
贺良琪将蛇的尸体丢到花盆里,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
花盆里,显然不只有一条蛇。
赵繁得了吩咐,只好先去到刚刚领太医进去过的屋子,那里还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这个人是谁,犯了什么事赵繁都不知晓,贺良琪叫人来寻他,说让他像上次一般,演一出戏。
这出戏自然是要继续栽赃安王了,安王这么轻易就抢了贺良琪的婚事,贺良琪自然不想让他痛快,左右安王不敢动他,只要安王还在意姜阿沅。
赵繁站在门口,叹了口气,他当初只是为了讨公子欢喜好赚点赏银,不想却得做这种缺德事。
那人还躺在床榻中,一动不动,也听不到呼吸,赵繁有些害怕,莫不是已经死了?
他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到那人鼻子前,想探探还有没有呼吸。
忽然!那人抬手攥住了他的胳膊,赵繁吓得险些大叫出声,连忙抽回了手,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门口移动想要离开。
“救……,救我。”床上那人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赵繁听到,停下了动作,他静静听了片刻,待那人不再有动静,才小心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小步挪回床前,用手指戳了戳那人离他最近的皮肤。
软的,温的。
赵繁这才鼓起勇气重新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很微弱,但还活着。
原来不是诈尸,赵繁顺了顺自己的胸膛,那里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还有口气呢,赵繁很为难。
自己在这屋里待得太久了,再待下去就太引人注目了,赵繁只好重新出去,找了几个人将那人连人带被褥抬了出去。
这事要做的隐蔽,赵繁让人抬去自己家,他有个小房子,离侯府不远,将人放下后,他又支使那些人去将那床也劈了搬到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