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距离收到许净邈要回家的消息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却始终不见有人推开大门进来。钱肃抵挡不住熬了一宿的倦意，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玄关处的动静传进耳朵里的时候，她正梦到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四周虽然高楼林立，各式各样的商铺琳琅满目，但不见任何人的身影，怪异而又过分寂静，仿佛一座只存在于故事书中的鬼城。

她被这幅诡异的景象吓到，穿梭于各个店铺之间，寻找可能躲藏起来的人类的踪影。

“砰！”

远处响起关门声。

“有人！”

她惊呼了一声，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她有一瞬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从沙发上坐起身，看着在玄关换鞋的人，她的意识才真正地从梦境回到现实。

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胆战心惊。她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某一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消失，只剩下她一个人存在……那对于她来说简直比死还可怕。

穿好拖鞋走到玄关，视线被许净邈肩上的黑色背包吸引。钱肃认出那是她公司发的程序员专属双肩背包，除非需要把工作带回家，不然她都会放在公司。所以两个多小时没回家是因为想到有工作没做完改了主意回公司取电脑？

给她取“拼命三娘”这个外号果然没错。

“你领导催你交作业了？”语气中难掩对许净邈那不近人情的领导的不满。

许净邈将肩上的背包放到地上，“不是，是我自己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做完，所以回来之前去了一趟公司。”

“明天来不及吗？”

“来得及，只不过刚好领导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我就和她约在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许净邈弯腰提起背包，朝着房间走去，一万一路蹭着她的腿，时不时跳起来用脑袋拱她的手，以此吸引她的注意力。

进了房间，一万熟练地跳上许净邈的书桌，蹲坐在那，等着她把电脑从背包里拿出来，然后和往常一样，打开电脑的同时右手食指轻触它的鼻尖，随即敲打键盘似地给它的脑袋做马杀鸡。

它最喜欢这样的抚摸，每次都会舒服的直打呼噜。

钱肃屁颠屁颠地跟进房间，在距离许净邈书桌最近的地方坐下，顺着她刚刚说了一半没说完的话问：“什么事需要在你请假这天找你？明天不能聊吗？”

听到钱肃的问题，许净邈蹂躏一万的动作顿了顿，“我过一段时间可要去南州。”语气尽可能的轻松。

“南州？”钱肃跟着重复了一遍，脑中立即浮现上一回两人聊起南州这个城市的场景。她起身走到许净邈边上，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你们公司在南州的分公司成立了？”

“嗯，六月底就开始运营了。”

“那你是要去南州是要出差？”脑海还有另一个可能在盘旋，但她不喜欢那个可能，所以潜意识抵触那个可能。

“不是。”

许净邈否决了钱肃希望的这个可能。

“她问我愿不愿意去南州发展。”

“你怎么回答的？”声音莫名发紧。

“她给了我两周的时间考虑。”

钱肃松了口气，但很快的，她的下一口气又吊了起来。“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语气带着肯定。

许净邈看着睡眼迷蒙的一万，点了下头：“嗯，公司开出的条件很好，我没有太多的理由去拒绝这次机会。”或者说，除了钱肃，她没有任何理由去犹豫该不该接受领导的这个提议。她仰起头看她，“我唯一不舍得的就是你。”

唯一？

钱肃知道自己不该这时候矫情，但是听到这两个字仍然忍不住鼻子一酸。

她下巴稍稍收紧，故作轻松地说：“哎呀，现在科技和交通都这么发达，你想我的话就给我发消息、打语音还有视频，而且南州也没有很远，从陵杭飞过去就五六个小时，半天就到了。”情绪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好控制，“其实我一直都想去南州玩，你先去熟悉熟悉，之后我去了还能给我当向导。”鼻子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但是这一刻还不是发泄的时候。

她弯身抱住许净邈，“邈邈，我很开心。”她知道她一定能听出她是因为什么开心。

情绪缓解后，钱肃实在是好奇许净邈的公司给她开出了什么丰厚的条件，如果不达到她心里的预期，她一定要让她这段时间再好好考虑考虑。

“涨薪百分之四十，年终三薪加项目奖金。”

“申报的职级直接通过。”

“公司解决住宿问题。”

“其余的福利待遇和在陵杭的一致。”

的确……很诱人。

钱肃自己都要心动了。

“会不会有坑啊？”这么诱人的条件没道理其他人不想要。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