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让她不要紧张，也不要太担心，急性肠胃炎不是什么大毛病，一般挂几瓶水，吃几天药就好了。

终于听到手机里传来她换气的声音，许净邈立马开口：“我一个人可以，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家休息。”

钱肃忙“哎呀”一声：“你不是也要上班？”

“我可以喝咖啡。”

“我也可以！”

“肃肃，你的工作性质和我的不一样。”

兽医也是医生，每天都要面对鲜活的生命，需要充沛的精力和专注力。

钱肃知道许净邈担心什么，“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周医生临时有些事，和我换了班。这周开始我上晚班，他上白班。所以我白天还能睡一天。”

拗不过钱肃的坚持，两人在下车前商量好了在哪碰面。许净邈挂断电话，陈方唯也在车子停下的那一刻醒了过来。

下车后，许净邈依旧和之前一样，搀扶着陈方唯的身体。不知道是他的痛感减弱了，还是酒劲散去了，这会儿倚靠在她身上的重量比上车前轻了很多。

“还疼吗？”

“好一点了。”

痛感并没有减弱，从腹部往右侧转移，虚汗出了一层又一层。陈方唯强打起精神，和许净邈一起走进急诊大楼。

一系列的问诊以及检查过后，医生将结果告知两人——

“B超和血常规的结果都出来了，急性阑尾炎，现在已经出现化脓现象，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医生将视线落到许净邈身上：“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许净邈摇了下头：“不是，我是他朋友。”

“他的家属在陵杭吗？”

“不在。”

医生回过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意识依旧清醒，签字不成问题。“那麻烦你先去服务台缴费，我们这边要开始做术前准备了。”

“好。”

“我不想做手术。”陈方唯忽然出声。

许净邈和医生同时看向他。

“你现在的情况不能不做手术。”当了十几年的医生，他早就习惯了病人听到“要手术”这几个字后的反应。

许净邈走到陈方唯边上，“为什么不想做手术？”

陈方唯握住许净邈的手，撒娇似地晃了晃：“邈邈，我真的不想做手术。”

顾左右而言他。“听医生的话，阑尾炎手术不是大手术。”许净邈转而问医生，“对吧？”

医生笑着点了下头：“对，急性阑尾炎在临床上属于II级手术，也就是常说的小手术，风险很小。”

“医生都这么说了。”视线重新落回到陈方唯身上，“你乖一点，听医生的话。”

陈方唯泄了气，脑子里除了对手术的排斥，就只剩下许净邈笑着对她说“你乖一点”的画面。

“好吧。”

情感再一次战胜理智。

等待进手术室的间隙，许净邈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服务台缴费。

扫码之后，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新消息通知——

【您账户9090于8月28日01:39在[陵杭第二人民医院--东城院区]发生快捷支付扣款，人民币10000.99】

一万。

真巧。

术前准备完成后，护士推着陈方唯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许净邈跟在边上，任由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松开。直到到了手术室门口，护士小声提醒，他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松开。

呼吸变得沉重又急促。

许净邈感觉得出陈方唯很紧张，她的手背、手心、指腹……与他的手接触过的每一处肌肤都有潮湿的汗意。

她弯下腰，视线与他的齐平。“没事的，”她弯了弯唇，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实又自然，希望借此缓解他的不安，“这个手术很快就会结束。”

陈方唯抿了抿干燥的唇瓣：“嗯。”

“我会在外面等你出来。”

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好。”

钱肃在陈方唯推进手术室后的几分钟赶到了医院，在门口的家属等待区看到了穿着一身家居服的许净邈。

略显孤单寂寥的背影，倚靠在冰冷的靠背上。

她朝她走去，刻意放慢了脚步，和踩在地上的力道，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安静又压抑的手术室外发出了声响。

可她并没有注意到。

她在想什么呢？

“嘿。”她在她边上坐下，笑着冲她做了个鬼脸，“想什么呢？”

听到声音，许净邈机械般地转过头看钱肃，好似刚刚做了一场梦，这会儿才醒过神来。“你来了。”紧绷了一晚上的弦终于可以放开一些，她用力呼出了一口气，“他刚刚才进手术室。”

“困吗？困的话就靠在我的肩膀上睡一会儿。”

许净邈摇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