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团火焰似乎要把人灼烧。

许净邈怔怔地望着他。陈方唯反应迅速，拉住她的手，将人拽入自己怀里，靠在她肩膀上，呢喃：“邈邈，我好难受。”

早上的那笔转账陈方唯没有收。许净邈准备推开他的动作顿住，手悬在了他胸口下方的位置，只有指尖稍稍贴在了衬衫上。

隔着一层布料，依旧滚烫如火。

电梯到达楼层，电梯门缓缓打开。靠在身上的人却没有任何要起来的意思。

许净邈的手绕到陈方唯身后，拍了拍他的背：“到了。”

陈方唯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仍然没有动作。

“到了。”她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回应。

许净邈双手扣住陈方唯的胳膊，使了吃奶的力气把人从自己身上挪开。“别玩了……”戛然而止的声音。

陈方唯双眸紧闭，眉心紧蹙，额头还有鼻尖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明明一分钟前还是好好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问出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发紧。

陈方唯努力站直身子，挣扎着睁开眼，右手按住痛感来源的位置，一阵急速的疼痛让他闷哼了一声。许净邈看着他不断涌出的汗珠以及逐渐泛白的脸色，对医学知识的匮乏导致她变得有些慌乱：“要不要去医院？”

陈方唯摇了摇头，唇角勾出一个极小的弧度：“胃疼，吃颗药就好了。”

勉强又费力的笑容。许净邈无法因为他的话而放下心来：“你确定是胃疼吗？”她看着他右手捂住的部位，位置在腹部，并不是胃部。

“嗯，老毛病……”

痛感再度袭来，话音生生夹断。

陈方唯紧咬住牙关，脚底突然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双腿顿时虚软，连带着身子都摇晃起来。许净邈眼疾手快扶住他虚晃的身体，看了眼紧闭的电梯门以及数字显示屏。

有人在楼下按了按钮。分不清是要上楼的还是下楼的，电梯从27楼开始往下匀速移动。

“这样不行，你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陈方唯意识还算清醒，“吃一颗胃药就好了。”

“我觉得你不是胃疼，可能是急性肠胃炎。”

许净邈冷静下来，将陈方唯的右手环过头顶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让他整个人以更舒服的方式靠在自己身上。

沉重而又灼热的呼吸在头顶喷洒，酒味依旧浓烈。

“车钥匙在身上吗？”她问。

“我让小周把车开走了。”

钱肃晚上约了朋友吃饭，把她的车开走了，这会儿还没回来，他的车也不在这……许净邈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去医院。

时间算不上非常晚，很快就有司机应答。车子距离她给的定位还有两公里，需要五分钟的时间才能到，刚好够他们俩走到小区门口。

接近凌晨一点的大马路，空荡静寂，偶尔有几辆车急速飞驰而过，卷起路边的几片落叶。许净邈的注意力并不在车外，全都在倚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上。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一对男女——

男人双眸紧闭，面色白中带红，额头密密麻麻一层汗珠。上身白衬衫，下身西装裤，一副都市精英的打扮。看样子是刚应酬完。

女人呼吸略显紧促，白皙素净又漂亮的脸上难掩疲惫和担忧。上身白T，下身格子休闲裤，一副准备休息为明天上班养精蓄锐的打扮。看样子是刚从家里出来。

“美女，你别着急，很快就到医院了。”

听到声音，许净邈将自己的注意力短暂落到司机以及被他架在空调出风口位置的手机上。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公里，的确快到了。

“谢谢。”不知道用什么回应对方的搭话。

“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对胃和肝不好。以后啊，让你老公少喝点，为了工作伤害身体不值得。”

“嗯，谢谢。”

“啊呀，别这么客气，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司机挠了挠头。

沉默再一次占据整个车厢。

临近医院，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路边也有了来往的小电驴和行人。

许净邈趁着最后一点时间给钱肃发了消息，告诉她她不在家的原因，以及大概什么时候可能会回家。

钱肃的回复比她预想得还要快。

消息发送完的半分钟，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马上去医院找你。”

第一句话。

“陵二东城院区的急诊大楼是吧？”

第二句话。

“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第三句话

“大概一个小时。”

第四句话。

许净邈张了张嘴，插不上话。钱肃在手机的另一头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