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
很是相像。但是能相像到如此程度,甚为奇怪。
“咏梅,你在外头等着,有人过来就唤我。”,咏梅点了点头,退到了院门外。
这声音如此熟悉?!是,是她?!许太医心下一惊,头仍谦卑的低着,不动声色。
“许太医,劳您告知仪王那日的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声音,这语气,加之她的长相,任是许太医小心在宫中行医二十多年也不免打了个冷战。即便是亲姐妹,也不可能如此相像。人的思绪在一瞬间就可百转千回,此时的许太医就是如此。
脉象,前日她的脉象并未显示最近曾诞育过;而仪王妃却是因生产而死。这两人又怎么会?这个结论即使在心中也不敢显现出来,其中种种他实在不敢想下去。
“这…下官…”
“难道是又吃了什么不合宜的东西么?否则怎么会吐血晕厥?可与生命有碍?现在可完全好了?”
听到此,许太医已经彻底确定,她,就是她!
“回,回娘娘。仪王是忧思过度已致气血上涌,封住了心脉。当时却有假死之相,我等全力施救,好在王爷已经醒转,如今应是无性命之虞。”
“他怎会忧思的如此厉害?而且这次竟还吐了血,这怎么成?长此以往可怎么好?”
“回娘娘。王爷因有心疾,一直小心调养,心火与常人相比温和而无力。可能最近情绪受了影响,反制了心火,就如同一盆炭火被浇了一碗酒水,刹那间炭火失色,但马上富又喷燃,火势更盛。王爷就同此火,心火乍灭,当时确有性命之虞,不过喷吐出的鲜血也算是将心中闷气一并疏郁了,有利有弊。”
“他现在怎么样?”
“我为娘娘施针之前,王爷已经转醒。之后按照我们开的方子喝药调养,或可恢复到以前的□□成。娘娘且宽心。”
凉秋正待再问,从房中奔出来一个小姑娘,哭着往外走,她只能按捺不问。待小姑娘走出院外,凉秋说道:
“还劳烦许太医多多看顾王爷的身子。若不是我心焦如焚,断不会来叨扰许太医。此后我这头疼若要施针,还请许太医派其他人来吧,我们既不认识也不相熟,不用再见面。祁来不多打扰了。”说着,施了一礼转身回去。
只剩许太医呆呆的发愣,回想前两日仪王刚刚苏醒神志尚不清醒之时,口中喃喃着王妃的名字,念念有词说王妃刚才就在房内,直到神志清明时才突然闭口不言。这二人对双方的心思,自是了然。
想到此处,不禁长吁一口气,转而看四下无人,神情忧郁踱回房中。
咏梅还是乖乖的在门口,见她出来忙迎上去,“奴婢正准备叫娘娘,”说完向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小姑娘看了眼。
“没事,我要问的也问完了。咱们回去吧。”
前面的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一边走一边抹着眼角,想必还在流着泪,凉秋让咏梅叫住她问问怎么回事,
“娘娘,是揽萱宫的,给主子叫太医去瞧病,偏偏那太医不在,想求了别的太医,都说有着急的现成事,没工夫跟着她去瞧,让她等着。”
凉秋走上去问那小姑娘,“你家主子怎么了?”
小姑娘赶忙擦了眼泪,红着眼睛回答,“回娘娘,奴婢的主子晕过去了,怎么唤都不应。偏赶上太医都出去了,留下当值的还有现成活,不愿跟奴才去。奴婢也不敢去叨扰李院长他们,他们是伺候皇上娘娘们的,也不是给我家主子瞧病的规制。但是奴婢真的好害怕,我家主子她。。”
“别急,带我去瞧瞧。”
一听凉秋要跟着去,小丫头好像抓到了救星,脚底也不犹豫,带着她二人向揽萱宫走去。
木槿也居住在揽萱宫,可是此时也没时间先去找她了,凉秋跟着小丫头一头扎进了她主子的房里。刚走进去便闻到浓浓的药味,还有一种长时间不开窗通风的不太好闻的味道,而且越靠近她越闻到一丝微弱的血腥气。
一个小茶塘正坐着茶壶,徐徐的冒着轻烟。床榻上的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凉秋凑上去唤她,没有回应。
气息微弱,嘴角似乎有血,凉秋按了按她的脖子,跳动也很微弱。
“咏梅,你马上去太医院,就说我在揽萱宫突然身体不适,让他们马上派人来瞧。”
“是。”咏梅向来利索,马上出去了。
如今已是初冬,床上那人盖着两条被子,凉秋摸了摸,都不厚实。病人如此虚弱,就只有这一个丫头服侍,甚至连保暖都做不到,这还是皇帝的妃子吗?
“娘娘,”小丫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上面那个被子还是奴婢的,主子总是喊冷。”
“你是说,你家主子就只有一床被子?”
小丫头已经答不上话了,哭着点头。
“揽萱宫毕竟是美人们的居所,后宫五品怎么能如此待遇呢?”
“回娘娘,我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