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会
晶晶的。
他嘤嘤嘤了半天,哼哼唧唧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他。
南蔷:“你这样我就特别想亲你。”
他更委屈。
“你现在很像红眼文学的男主。”南蔷接着闹他,“就是少了点狠劲儿。”
“是这样吗?”江槐序忽然翻身上来,居高临下地压着她。
南蔷正期待,结果他脑袋一歪,晕她身上了,她拍拍他脸蛋:“江槐序,你是真晕还是假晕,装死呢。”
他倒了半天,忽然醒了,眨眨眼睛,睫毛扎得她脖子发痒,他埋在她脖颈小声说:“南蔷,今天你亲我的时候,还有你给我看你纹身的时候,我凶你了,对不起。”
他的嗓音顺着她的锁骨传过来,语调闷得不行,倒像是真的在忏悔,“我再生气也不应该凶你,红眼文学里发狠的男主,不好。”
语序颠倒断断续续,但话说的倒是挺有逻辑,南蔷一时间都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没关系,我没在意。”
她说着就连灌了自己好几杯酒,终于有点昏沉。
深夜,她只觉得周遭太安静,掏出手机点了半天,放了一首《悬溺》。
那节奏像是鼓点,一下下敲在心脏,整个人仿佛沉入深海,浮浮沉沉,向上伸手却抓不住头顶的亮光。
江槐序问她:“下雨天听悬溺,不会溺死吗。”
他们还抱在一起没分开,南蔷躺在他腿上仰着头,勾着他脖子把他拽下来,忽地笑了下,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模样:“江槐序,溺死在你的怀里,我认了。”
“南蔷。”江槐序拿她没办法,“你是真没法好好说话了是吧。”
……
她顿了顿,忽然问他:“你是不是想听我说。”
“说什么。”
“说我喜欢你。”
南蔷目光发散,借着酒劲就当自己是真醉了,搂着他脖子往他怀里蹭,仰头亲他的喉结:“我喜欢你。江槐序,我喜欢你。”
她的手指伸进他蓬松柔软的发丝,凑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我喜欢你,我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夜风吹进来。
江槐序的心脏仿佛被击中,忍了半天没忍住,眼底又泛红了,问她:“那我现在算什么。”
有的人喝醉以后耍酒疯,他倒好,喝得越多越理性,说实话挺欠揍的。
他说:“我只不过想要你坚定地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你有信心和我一起对抗那些破破烂烂的世俗而已,有这么过分吗。”
呃,好像也不理性。
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
她合理怀疑,他就是怕她亲完他就抛弃他跑了。
她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一个渣女形象。
南蔷头痛欲裂,已经没法思考,含混道:“我现在真的没法给你承诺,你再给我些时间想想,该怎么办好。”
到底是私奔好,还是死遁好,还是干脆跟他生米做成熟饭好。
“好。”他倒也不强求,只是冷冷淡淡又别别扭扭地放开了她,“那等你想好我们的关系以后再来找我说话。”
……
天色已晚。
大概是真喝多了,两个人半推半就地躺在了同一个床上,假模假式地盖着两床被子。
南蔷望着天花板,冷不丁来了一句:“有的人死于心碎,涅槃于美。”
“深更半夜的这么文艺,开始当王尔德了?”
“嗯,就是突然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夜莺与玫瑰了。”
“为什么。”
“因为心就是用来碎的。”
江槐序:……
“醉了?”
“喝酒没喝醉,喝你喝醉了。”
江槐序:……
南蔷啧啧嘴,眼神直勾勾的:“王尔德还说,‘我读过所有智者写的书籍,通晓所有哲学的奥秘,竟因无法采得一朵红玫瑰而使我的人生如此可悲’。”
“这是讽刺谁呢?”
见南蔷不说话,他又问:“你把王尔德全都背下来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就看这个,看多了就记住了。”
南蔷倾身过来,又一次环住了他的脖子,气息温热吞吐在他耳边。
她说——
“江槐序,我很想你。”
……
第二天一大早。
江槐序抱着被子怀疑人生。
最后还是和她搂在一起。
亲了。
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