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会
软,软成一潭春水,向下滑,江槐序只能搂着她的腰,把她捞上来。
后来她实在软得不行,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拖着他向下坠。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滚到了地上,江槐序怕她磕疼,手垫在她的后脑。
亲到后来,他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耳边只有细细密密愈渐浓郁的啄吻声,和小鹿乱撞撞到发狂的心跳。
那一刻南蔷在想,那个所谓的人生“放纵”清单的确是少了最重要的一条。
——和喜欢的人发了疯般地接吻。
那一刻江槐序在想,自己会不会真的死在她的吻里。
直到吻到最后,吻到空气都在灼烧发烫,江槐序隐隐听见她满意的轻笑,才发现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在她短暂停歇时,他离开她,手指蹭蹭嘴角,不知道在别扭什么:“这下你得意了?看到我拒绝不了你,是不是已经在心里狠狠嘲笑我了。”
“江槐序。”
“嗯?”
“你话好多,你能不能不说话。”
“……”
“你闭嘴,安静地让我再亲一会儿。”
“……”
又亲了两下,他咬着牙别别扭扭的态度把南蔷都给无语到了,她捏捏他的帅脸,哄骗道:“不是,没让你真的闭嘴,你把嘴张开,配合点。”
黑暗里,江槐序松了齿关,没再说话,也没再主动,就这么懒散地垂着手臂,长腿一伸,闭眼仰靠在玻璃上。
拒绝不了,就彻底摆烂了。
可他马上就发现,这种摆烂毫无意义,她始终在得寸进尺,跨坐在他身上和他贴得越来越近就算了,还上下其手,开始往一些不该碰的地方碰。
试探他的底线。
再这样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终于他推开她,喘着粗气别过头:“好了,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
“嗯?”南蔷没懂。
“今天不营业了,关门大吉了。”江槐序阴阳怪气。
“这语气是把自己当鸭子了是吧。”南蔷气不打一处来,“江槐序,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
“说话啊。”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你现在说,我听。”
……
凉风混着潮湿的空气钻进窗子,江槐序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靠在窗边松松垮垮坐着,她让他说他就乖乖说,语调缓慢:
“南蔷,我没办法做到让你在家庭和我之间选择一个,你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你也没办法说对吧,因为一旦说出口,我们的关系就变了。”
“我们未来要面对的,是越来越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两个定时炸弹的妈,一个共同的爸,还有无数的陈年旧事和愈合不了的伤疤。”
“这些你有信心和我一起克服吗。”
他憋了一晚上的话就这么一股脑地流出来。
“如果没办法确定恋爱关系,这段无名无份的感情再发展下去,也只能是从接吻的关系变成炮友的关系,直到把我们的热情和精力全部耗尽,最终变得厌恶。”
“南蔷,我是在等你回头,但我不是没有尊严。”
江槐序侧过头,一字一句,话说得清晰:“如果你真的下不了决定,等假期结束,我还是会走。我们就在那时候彻底…”
“断了吧。”
南蔷安安静静地全听完,不反驳,反倒有点来气:“你把事情看得太透了,还要说得更透,就会让人像个跳梁小丑。”
“之前说要享受当下的不是你吗,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不也是你吗,说永远不会被世俗打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不全都是你吗,所有话全都让你说了,我该怎么办。”
沉默了许久。
江槐序终于开口:“南蔷,我从来都没有变过,选择权始终都在你手上。”
……
-
对话到这算是不欢而散。
南蔷拍拍屁股起身,去他家酒柜翻了半天随便拎了几瓶酒过来。
乱七八糟的洋酒,被她一通乱兑。
江槐序坐在地毯上,眯着眼睛随便捏起一瓶,借着月光辨认:“你真是有眼光。路易十三,你知道这酒一瓶多贵吗,你爹知道不得心碎一地。”
“是吗。那还不多喝点?”南蔷说着就灌了自己一杯,再灌了他一杯更大的。
烈酒下肚,辣得江槐序皱着眼睛“嘶”了一声,火一直烧到肠胃。
南蔷知道江槐序没怎么喝过酒,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一杯倒。
倒了以后,他开始东倒西歪地往她身上蹭,一张帅到发指的脸仰起来看她,脸颊泛红,嘴唇也泛红,眼睛却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