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京周家
在,关紧门窗后杜丽娘看了一眼周期,心想这是有什么大事这么紧张。
“他们来找我了。”周期平白说出一句话,“现在就在镇上,说要带我回去。”
这屋里的人只有杜丽娘一头雾水,周期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周老爷子和周老太亲生的,他原本的爹也姓周。
周期是五岁时跟着他们来到春水村的,当时年纪小不肯叫他们爹娘,周老爷子也由着他,后来他们送他去私塾读了两年书,可周期不感兴趣,跑去做生意了。
周老爷子和周老太对他是恭敬的,就连对杜丽娘和周兮染也是如此,从不要求他们做些什么,也不要求他们称自己为长辈,杜丽娘刚开始还有些疑惑,现在全部了然了。
都已经过了十几年,周期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可他的亲生母亲还是找过来了。
周老爷子站起身,用苍老嘶哑的声音说道:“这是好事,二少爷,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瞒你了。你爹原是大京的七品小官,我们的主人是他的夫人,也就是您的母亲,我们本是家生子。
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一天夫人把我们叫到房中,只说把您交给我们抚养。夫人放了我们的卖身契还给了五百两银子,叫我们来春水村,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周期神色复杂,来接他的人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把他送走,看来这事另有隐情,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关注自己了。
周老爷子和周老太不知道周期的心思,态度恭敬地将他们送出屋子,从今日起他们就不是亲人而是主仆了。
听到秘闻的杜丽娘久久回不过神,这么说她就要去大京了?
这放在以前,杜丽娘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她问周期,“那我们就这么走了,爹娘还有村里……”
周期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大哥会安排好的,你爹娘那边要说吗?”
杜丽娘的心冷下来,她不咸不淡道:“不用管他们,就当我死了吧。”
对那对重男轻女想把她卖掉的父母杜丽娘没什么好说的,她当初嫁给周期不是给了他们五十两嘛,就当两清了。
周期在周家人找来的时候就将镇上的铺子全卖了,货物也换成了银钱,现在只把他们接到镇上就可以了,到了镇上会有人接他们回大京的。
第二天一大早,周期驾车从小路一路到了客栈,客栈门口停着两辆马车,赵妈妈和明叔正等在门口。
赵妈妈是个四十多岁的夫人,微胖面上带着和气,笑容满面地迎上来,“二少爷,那我们就出发吧。”
“这……”杜丽娘有些犹豫,染姐儿头上还有伤呢,怎么这么急?
赵妈妈安慰她,已经耽搁好几天了,再耽搁下去就不妙了,“我们请了府里的大夫,不会有事的。”
赵妈妈也有些着急,十多年都等来了,本来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可周期的父亲实在等不得了,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不知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娘,我没事的。”厚厚的车帘遮挡住周兮染的面容,杜丽娘不让她见风,说是怕留疤,周兮染也怕,这个古代可没什么整容术,要是留疤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当事人都说没什么了,杜丽娘也不再多说正要返回马车迎面过来一个人,她一瞧正是杜秀才,“是杜秀才呀,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昨日着急忙慌的,等杜丽娘前去道谢时发现杜秀才早早便回了学院,现在赶巧了,人家毕竟帮了那么大一个忙,就这么走了总归是不太好。
杜秀才名叫杜衡,跟杜丽娘是一个村的,他父亲早逝,家中只有一位母亲并不富裕,好在杜衡争气考上了秀才。
杜丽娘和他的交集并不多,大多时间杜衡都待在书院苦读,这两日也是因着休沐才回村里,一回去便遇上了受伤的周兮染。
赵妈妈上前道谢,从袖中掏出一张帖子塞进杜衡的手中,“我是个粗人不懂礼数,多谢杜秀才了,这是我主家的帖子,有事可以来寻我们。”
杜衡定睛一看,上面写着“户部侍郎周礼”的字样他清秀的脸涨的通红,思索再三还是咬牙收下了拜帖,还对着周期作了个缉,“多谢。”
清风拂开车上的窗帘,杜衡抬起的头恰巧对上周兮染的脸,周兮染对他笑笑。
周期和杜丽娘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