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京周家
周兮染凑到铜镜面前,镜中人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头上的纱布还在渗血,粉嫩的嘴唇也像铺了层粉一样,整个人娇娇弱弱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装作虚弱地迈出房门,轻轻唤了声,“娘,我头好疼。”
杜丽娘正在一旁冷眼旁观周三丫凄惨的样子,心中生不起丝毫同情,要不是怕村里说闲话她恨不得自己上去打。
杜丽娘听见周兮染的声音,一转身便看到自家平日活泼明媚的女儿满脸苍白的样子,忙上前扶住她,嘘寒问暖道,“染姐儿,你怎么出来了,没事了没事了,你渴不渴饿不饿?”
杜丽娘没念过书,看着周兮染头上渗血的纱布手足无措,她不敢去碰怕伤口裂开,只能干看着几乎又要流出泪来。
“你给我跪着,跪在你二姐面前道歉。”周老太也打累了,压着周三丫跪在周兮染面前,转头和颜悦色道:“染姐儿饿了吧,老二家的,杀只鸡给染姐儿补补,要老母鸡。”
周老太可没留手,她是做惯农活的,手重,周三丫的衣服都被树枝抽破了,从裂开的衣服可以看到她身上的青紫。
周三丫跪在她们面前,低垂着头一副瑟缩的样子,看上去就十分可怜。
周兮染扫她一眼,面上带着诧异的神色,她好奇地问,“奶,三丫这是犯什么错了?”
周老太都没脸说,却被周林氏抢了话,“染姐儿这不是都没事嘛,就先让三丫起来吧,要是生病了还得请大夫不是。”
“你这话说的轻松,没看染姐儿头上的伤嘛,要我说就得给她长长记性,这么恶毒的性子也不知道谁养出来的。”杜丽娘此刻没了那副慈母心肠,就打一顿她自己都不满意,想求情,门都没有!
周林氏嘴皮不如杜丽娘利索,一时语塞只能将目光移向当事人,“染姐儿,你看三丫都这样了……”
周兮染才不会给仇人说好话,她捂住自己的头,可怜兮兮道,“娘,我头好疼啊。”
周老太白了周林氏一眼,一锤定音,“谁都不准给她求情,什么时候染姐儿好了,她就什么时候起。”
周兮染砸砸嘴,也只能这样了,又不能真把周三丫弄死。
周兮染就让周三丫这么跪着,她缠着杜丽娘撒娇,“娘,我爹呢,我受这么大罪他都不回来的。”
杜丽娘扶她躺回床上,小心地掖好被子,“你爹收账去了,估计要过两天才能回来,有什么想吃的不,我让给你人带镇上的桂花糕好不好?”
“好呀。”周兮染的杏眼里满是高兴,“那我还要之前的银簪子,我好早之前就想要了。”
周兮染说的银簪可不便宜,是镇上一家银楼开的,要十两银子,杜丽娘一直没舍得买。
但此刻的杜丽娘满心满眼都是她,哪里会反驳,满口答应,“那等你好了就去买。”
“三丫,你怎么跪在这儿,你惹你奶生气了是不是?”周期俊美的脸上是柔和之色,环视四周发现周家人走在有些奇怪。
周二柱一直守在旁边,周老太让看着的以防周三丫偷懒,他的脸通红,尴尬地走上前,“大哥回来了,是娘让她跪着给染姐儿道歉的,不必管她。”
杜丽娘听见周期的声音,立刻将他拽进屋,现在也顾不得避嫌了,“你跟我进来。”
周期一进屋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周兮染,原本白皙光洁的额头缠着一圈纱布,嘴唇惨白,病恹恹地靠在枕头上,他大步上前停在周兮染床边,声音染上颤意,“染姐儿这是怎么了,咋没派人通知我?”
“还不是那个周三丫,那个恶毒的丫头,见咱们染姐儿摔了直接就跑了,还是杜秀才找的人送染姐儿回来的。”杜丽娘忍不住落泪,一边哭一边看周期的反应。
周期长年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板着的脸添了几分厉色,“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染姐儿放心,爹不会放过她的。”
杜丽娘正在低头拭泪,闻言嘴唇勾出一抹笑意,她抚上周兮染的鬓角,“染儿,你不是说要买簪子吗,让你爹去买。”
周兮染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不过正好不用她自己下手了。
周兮染的嗓音带着几分甜问周期要东西,“爹,我想吃桂花糕还有上次那支银簪子。”
“好好好。”周期满眼宠溺,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两个匣子,他递给他们,“瞧,我这次给你们带的礼物。”
周兮染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只白玉雕刻的玉簪,上面是玉兰花,活灵活现的,比她想要的那只好了不少。
周兮染高兴极了,插在头上让杜丽娘给她找镜子。
“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杜丽娘疑惑道,她知道周期会做些生意,但并不清楚到底能赚多少钱。
周期止住杜丽娘的话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周兮染见状称自己头疼要睡觉让他们出去了。
周期拉着杜丽娘来到周老太屋里,周老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