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只见他面带微笑,目光竟有些温柔。
来这几日,秦桑从未见他笑过。
她以为她看错了,然而那似是冰山上风雪散去,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冰面上的璀璨夺目令她无法忽视。
“怎么了吗?”
直到他不解地问她,秦桑才回过神,回他道:“没事。”,接着嘻嘻一笑缓解尴尬。
他也勾了勾唇,笑容将他神色中的冷漠阴鸷尽数散去,如初夏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温暖热烈又不失清爽。
秦桑心想:这么勾魂摄魄的笑颜,以后还要注意不可多看,要不然可显得太花痴。
祁母在前方笑着抹掉眼角的泪,一家人又哭又笑地回了家。
在厨房里,一家人围坐在桌边用晚饭,秦桑边吃边跟祁母和祁礼讲今天公堂里发生的事,讲那马老二被收押,无良贪官被当场摘去乌纱帽,会有新的县令到任,以后也不用怕那些流氓来闹事。
祁义则微笑听着。
一家人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
……
闹了一天,实在累得很,当晚秦桑没有做新的绒花,早早洗漱睡下了。
祁义仍旧挑灯夜读。
不知睡了多久,秦桑迷迷糊糊醒来,见窗外一片漆黑,祁义静坐于案前读书作注。
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主动帮祁义磨墨,今晚无事又不磨了,祁义会不会对她产生鄙夷厌烦的感觉,毕竟是大反派,心思敏感甚至变态,在没把握不被杀之前,还是将“讨好”事业一以贯之的好。
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寒颤,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可是冷了?”祁义放下笔问她道。
“不是,我看你这么晚还在读书,我想起来帮你研墨。”
祁义一惊,道:“不用,研墨我自己来就行。你今天累了一天,好好睡觉。”
“你不怪我吗?”秦桑是想睡的,可她更想保住小命。
“我为何要怪你?我真不知你是如何想我的……”祁义皱眉怪道。
“你在床上睡得香甜,我在这里读书不觉孤单,反而感到安心。待新县令上任,科举考试必定会按正常流程举办,不久我就可以参加县试了,因此更要加紧用功。我之所以想要读书科考,就是想让你,还有阿娘妹妹吃好睡好,不用再忍饥挨饿,要不然我真成了个废物了。”
说着,他走上前来把她按回床里,并将被角掖好。
坐在床沿上,他温柔地说道:“我又不是那强盗土匪,我是你相公,不必如此怕我,退一万步讲,我真要欺负你,就你那身手,我也打不过你啊。”
“也对哦!”
“所以乖乖睡吧!”祁义无奈笑道。
她抱着被子转向里侧,心里竟有些甜丝丝的,应该不用再担心会被刀了吧?
……
许是夜里睡得早,次日天刚蒙蒙亮,秦桑便醒来了。
祁义和衣睡在旧门板搭的简易床铺上,缩成一团,身上盖了一件旧棉衣。眼下仍是正月,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
秦桑见他如此,心中十分不忍,于是将床上的棉被抱过去给他盖上。
他迷迷糊糊间将棉被裹紧了,又睡了过去。
她蹲在床板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世上真有长得这么完美的人。
谁知他竟浅笑了一下,接着懒懒睁开双眼,对她说道:“你睡过的被窝,真暖~”
秦桑一瞬间感到十分难为情,心想:他是在撩我吗?这该死的反派,我就不该同情他,我应该把被子抱走,让他冻僵在床板上。
她咬了咬唇,凶狠的话没说出口,脱口而出的却是:“暖和你就多睡会儿。”
“好的。”
祁义嘴角含笑,将将睡醒眼如秋波,目光迷离缱绻。侧躺的姿势,让她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精致的下颌角与修长脖颈的分界线。
这画面太魅惑,秦桑看不见自己的脸,也就当权它这会儿并没有赤红发烫了。
她逃也似的掀开门帘出去了。
祁义却也起床了,跟在她后面说道:“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当然要早呀,今天要上集市卖绒花去呢。”她故作镇定说道。不等他回话,便赶忙找到祁礼一起收拾物件。
“嫂嫂,你在做什么?好不容易做好的绒花要被你盘烂了。”
秦桑急忙放下手中的绒花。
……
昨日被衙役带到县城,粗略一看,大街上的妇女基本没有戴花的,最多戴支素银簪子,秦桑期待着她做的绒花能得到当朝小姐们的喜爱,同时又很担心她们不习惯这种另类的饰品。
只有快快把绒花带到集市摆上了,才能知道结果。
往日祁家赶集,都是由祁母去,赶的都是乡里的集。今日便由秦桑带着祁礼去县里的集市。毕竟此地穷乡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