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喝什么？苹果汁行吗？还是喝点茶？”

“我喝矿泉水就行了。”顾盼抬头看看他，“我怕水土不服。”

“哦。对。”季北看着顾盼跟他说完话，又把小脑袋埋到电脑前，不自觉嘴角上扬，继而就挂了内线电话。

过了半分钟，助理敲门进来，“季总，给顾小姐拿的百岁山行吗？”

“放那儿吧。”

助理放下矿泉水后没有离开的意思，季北这时问，“有事儿？”

助理看看顾盼，又对季北做了个出去说的信号。

季北则吃完最后一口汉堡，说，“没事儿，都是自己人。”

顾盼惊讶错愕，后悔为啥不在进门时就戴上耳机呢？

助理便捡着不太容易被大惊小怪的几件事说，“南通项目的合同发过去之后，对方法务说他们老总在酒吧里答应的几个条款不能成立，条款我在第三份文件里标注了，你要优先看一下。昆山项目的调研报告评估发到你邮箱了，项目组防止你邮件太多不能第一时间给意见，所以打印了一份，用的都是环保纸双面打印的，你放心，文件我放在最下面了，你一会去酒店前可以带上，等红绿灯什么的看一下。香港项目的进度提前了，本地设计公司的老板想约你聊聊，明天在香港，或者下周一在上海，可面谈，或者线上会议，你上次说想去实地看看那个楼，所以要不要明天去香港？你在下午三点前回复我就行，我到时候订票。另外，人资部想跟你确认下昨天开除的两名员工的理由，员工关系主管想跟你面谈了解，她反复强调，我们事业部过去五年都没有辞退过员工。你看要不要帮她约时间。上海办公室改造的水电暖方案，经总不满意，他让财务暂停给供应商汇款了，供应商没收到钱，从昨天开始就不开工了，今天早上，经总还去找个大季总，现在这个项目怎么整？”

啧啧啧，这位三世祖的基层打怪之路，真是太难了。顾盼觉得自己听着都要崩溃了，她那点被客户呼来喝去的忧愁，被肉丝“折腾”的烦躁跟季北这个打怪难度相比，真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人资的事，不约。上海办公室项目也不急这一两天，停工就停工，让工人休息两天也好，我这边会后去跟大季总聊聊。其他的按节奏处理。”

助理点点头，很懂眼色地走出门去。季总对这位顾设计师欣赏有加，一会又有重要会议，要给足老板沟通、准备的时间。

季北继续看着南通项目合同几处不合理的表述，喝了几口可乐，感觉顾盼一直在盯着他。他抬头一看，正好撞上顾盼看着他发呆放空的眼神，啊哈，她会看着我发呆，这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了吗？

“看什么呢？”季北问顾盼。

“小季总真是不容易。”顾盼回过神来，掩饰着她刚刚的小心思。

“嗯。”季北的心被她的关心搅得甜滋滋的，柔声说，“所以啊，顾盼，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嗯，只会赢，不会输！”

顾盼带着这股劲，在给季佩琳陈述方案时，自信又大方，基本保持了她聊起自己感兴趣又擅长的知识的最佳状态。

季北看着老妈的脸上神色如常，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欺骗不了他，她对顾盼的方案还是认可的。

顾盼在今天的方案陈述中，加入了许多为了配合工期进度和改善施工难度、控制工程成本和后期维护保养的设计细节，让自己的设计不仅惊艳绝伦，却更加经济易实。她能感受到，季佩琳是一位务实又心思缜密的boss，这样的方案细节更容易让她放心。

提报结束，季佩琳看了看手表，时间控制得不错，全程没废话，有天马行空，也有执行计划和事故预案，如果所有提保都是她自己做的，这姑娘确实有两把刷子。

“你以往的履历中没有这种大型项目的经验，如果遇到施工难题，你打算怎么解决？你的设计和想法，在西安很罕见，你也不是扎哈、如恩这样有名气的事务所，这样大胆的设计曲高和寡无人问津，酒店没人来住，你打算怎么办？这中间的经济损失，谁来买单？合同上规定的设计费和咨询费两个条目，负责项目咨询的专家团是否有本地施工经验，在施工方案和施工现场的权责怎么界定？”

季佩琳随意问的几个问题，顾盼想，怎么会如此轻易抓到方案中的漏洞呢？正在思考怎么回复连锁问题，却见季佩琳已经起身，“你不用现场回答我，问题你带回去，思考清楚，你们的项目会顺利些。”

“谢谢季总。”顾盼恭敬乖巧地目送季佩琳离开，季北则跟在季佩琳身后，忍不住转过身给顾盼竖起了大拇指，满脸傻笑示意：别担心，应该搞定了。

跟着老妈走出会议室，季北又问季佩琳，“怎么样？还不错吧？”

“你说方案还是人？”

“人啊，她还不错吧？”

“你是说顾设计师，还是顾小姐？”

“哎，老妈啊。”季北想，在公司撒娇不合适吧。。。赶紧收敛了自己，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