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样子和牛头马面正襟危坐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牛头看着虞泠懒散的样子也有些心动，可身体刚刚挪了一下马面的眼神杀就过来了，他只能重新坐直了身体。

“孟婆大人，我们需要接待冤魂。”

“我困了，晚安了各位。”一想到自己见过的那些死状极惨的冤魂，虞泠的心肝都颤了两下，立刻闭上眼装死。

谁爱接待谁去，反正她不去。

看她这样栩之就忍不住想笑，马面用眼神询问，栩之摇了摇头，任由虞泠继续耍赖。

“嘎吱—”

木门被推开，虞泠闭着眼看不到情况，但心已经被高高提起，整个鬼都紧张起来。

“喵喵~喵~”

预期中的哭嚎声没有传来，虞泠听到的是一阵稚嫩的猫叫，她立刻从地上弹坐起来，就见一只黑白奶牛猫坐在矮桌前的小坐垫上，水汪汪的眸子看的人心软。

小猫一下子就戳中了虞泠，害怕什么的都被抛到脑后，虞泠想凑近小猫摸一摸它的脑袋，马面开口制止了她。

“孟婆大人，这是我们的客人。”

“客人？”一大一小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重叠在一起。

马面瞥了一眼小猫。

“孟婆大人还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如果看到它真实的灵魂面貌恐怕会吓到大人。”马面说着便朝小猫挥手。

一道黑雾将小猫包裹，等黑雾再散开时小猫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两只耳朵都消失，身上黑漆漆的，肚子被破开，肚子里面空荡荡的，一只爪子不知所踪，眼睛也空空的。

虞泠目睹了这一切，呼吸一窒。

“它这是……”虞泠声音哽咽，喜欢猫的人真的看不得这个。

马面手一抬，黑雾又将小猫包围，小猫又变回了那乖巧可爱的样子，看着虞泠甚至歪了歪脑袋，然后甜甜地开口：“您好~”

“你的执念是什么？”马面直接切入正题。

小猫歪着脑袋，身后原本摇晃的尾巴突然垂下来：“我想找我的主人，想问问他为什么突然不要乖乖了。”乖乖的声音有些低落。

“你想让他遭到报应吗？”虞泠忍不住询问。

小猫摇了摇脑袋：“乖乖只想问问主人为什么不要乖乖了，乖乖还想在听他再喊一次乖乖。”

“主人是很好的主人，他会给乖乖好吃的，也会给乖乖喝的，还会给乖乖唱好听的歌，主人很温柔，乖乖只想问问他是不是乖乖做错了什么，所以主人才会不要乖乖了。”

“你身上的那些……是你的主人做的吗？”

乖乖点了点头：“好疼好疼，乖乖被红色的大花吞掉了，也好疼，乖乖想找主人，可乖乖看不见了，乖乖只能听到主人的声音，红色的大花把乖乖吞掉的时候主人在笑。”

“你能确定他是你主人吗？”

虞泠原本不想管这些事，也不想当什么孟婆，可看到乖乖的样子，她又突然改变了想法。

“乖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主人，可主人的声音不一样了，乖乖没有睁眼的时候主人的声音很温柔，主任很喜欢乖乖，可后来主人好像不喜欢乖乖了。”毛绒绒的尾巴一甩一甩，乖乖趴下身，脑袋靠在爪子上，声音低落。

虞泠沉默下来，她是不相信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差的，要么就是人格分裂，要么就是偷猫的人在乖乖刚睁眼的时候把猫偷走。

“你们会帮乖乖找到主人吗？”乖乖抬起头。

马面和牛头都看向虞泠，虞泠沉默地看着乖乖。

过了很久，她突然开口。

“会的。”

虞泠看着那双失落的猫瞳中因为她的话而闪烁起希望和期待的光，原本强硬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被融化，她站起身走到乖乖身前，伸出的双手在半空中犹豫过几秒后还是抱起了小猫。

她动作熟练地将乖乖抱进了怀里，然后一点点抚顺它身上的毛，乖乖舒服的闭上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声，虞泠低头看着乖乖，唇边不自觉就露出一个微笑，眉眼弯弯似月牙。

“我们怎样才能找到那个人。”像是怕惊扰到怀中的小猫，虞泠询问的声音都很轻。

“我们会从客人的记忆中找到那个人。”栩之说着抬起手，黑雾将虞泠怀里的小猫完全包裹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又有了改变，乖乖消失不见，虞泠的左耳上突然多出一个耳坠。

“客人的灵魂会暂时寄宿在您的耳坠上。”牛头解释道。

虞泠点了点头，抬起手摸了摸耳坠，转而打量起房间来。

一间不算整洁甚至有些简陋的房间，四处都是难闻的味道，墙壁上还有很多霉斑，墙角上有褐色的痕迹，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可直觉告诉虞泠，那是干涸的血液。

“是……是阿白的味道，还有主人的味道……”乖乖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