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人真相

思考到半夜，大脑终于承受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了很久，阿东他们本来是不好意思打扰他，想让他多睡一会，等到了午饭时间，这才迫不得已把他叫了起来。

俞珩颇有些不好意思，到院子里就着凉水让自己洗了把脸清醒过来。

那边的阿东已经能起来走动了，精神头看起来不错。他正在将昨天吃剩的馒头放在火堆上烤，不多时，一阵小麦清香就随风飘来。

俞珩赞叹道：“好香啊！”

阿东腼腆地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不停。这些馒头他们省着吃能吃好多天，特别现在还是冬季，食物就能保存得更久，可是阿东一顿烤了三分之一，毫不吝啬。

“俞哥，快来吃饭。”

俞珩应着，把手擦了擦就走过去。

许是知道俞珩吃完这顿就要走了，阿东的话比昨天多了很多，回忆一些过去，畅想一些未来，俞珩听的话很是认真。

他知道，人只要有了希望，就有了走下去的力量。

无论多么不舍，该走的还是要走，俞珩叮嘱阿东养好身体，就算打工也要学会爱护自己。北平的童工市场大，待遇低，而且不犯法，这件事情对大部分人来说肯定是坏事，但对一些没有地方去，无父无母的人来说，也许就是一碗端着的米饭，一堆冬天里的柴火。

当然，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不会让童工发展下去，可惜现在的他力量太弱，现在的国情也不允许他能够改变这一切，所以，做好自己每一个阶段能做的事，就够了。

从阿东家出来，他慢慢地往贫民窟走去，路过某个街道时，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泥土依然潮湿，看上去依然很“好坐”，但是......

俞珩意识到了什么，皱眉仔细寻找一圈，洪大武今天居然没在这拉二胡？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今天天气不错， 之前那么大的寒风都能出来卖艺，这大太阳的，难不成还休息。

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俞珩想着，有点担心。

要不去家里看看？反正也差不多是顺路，顺带跟他们解释一下道个歉，免得以后再跑一趟。

拿定主意，俞珩走到一家杂货铺打算买点东西过去。

“花生糖？这个不错。”看来这里的位置确实繁华，小小一家杂货店东西倒是挺全，不仅有糖还有巧克力一类的“高级零食”。

店里坐了几个妇人在一起打牌，看起来气氛很热闹。老板也是个健谈的人，一边用小称子称俞珩抓的一把花生糖，一边跟他搭话：

“小兄弟，少拿点吧，这糖贵的哩。”

俞珩先是疑惑，然后恍然，自己还穿着两天前那一身破烂衣服呢，也难怪人家误会。

他也没多解释，就摇了摇头：“谢谢老板好心了，这糖拿给家里小孩吃的，不嫌多。”

“小伙子真不错啊，这么年纪轻轻就有小孩了？”

打牌的一位妇女听到了这话，调侃着问道。

俞珩正想摇摇头，另一个人叹了口气：“唉，真是同人不同命，有的小孩子能吃点零食，有的小孩，唉，想起来就可怜。”

又有人接：“你说那拉二胡的孙子是吧，唉，我今早来得早，就看见他一家店一家店地问是谁打了他爷爷。”

“哪是打啊，你不知道，我是听说，活活被人打死啦。”先前说话的那人神色唏嘘，“不骗你，那小孩来问我时分明就这样说的。”

许是感到有点后背发凉，几人打牌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冒昧问一下，你们聊的是不是常坐街口那个拉二胡的。”

俞珩在旁边是越听越心惊，调整了一下呼吸，带着一点侥幸问道。

一个妇女点点头：“不然呢，他孙子每天还去卖报纸，这一带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们。老大爷人还不错，平常笑嘻嘻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下这么重的手。”

自从聊到这个话题就一直沉默的老板皱着眉头，带着点训斥的语气道：“行了，这话以后不要乱说，免得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俞珩心头一跳，知道这里必然有情况，将花生糖的钱付给老板后，又轻轻地将一块大洋放到桌上：“老板，昨天打人的事您要是知道多少，全告诉我，您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泄露这是您告诉我的。”

老板很是惊讶：“你认识他们吗？”

俞珩点了点头，指着花生糖道：“这糖就是买给那个小孩的。”

老板没说话，盯着俞珩，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将钱推了回去：“钱我不要，先不说那老头从没做过什么扰乱我们生意的事，就算是看见人家小孩子的份上，我也不能收你那个钱。”

“其实这事儿没牵扯到什么人，要按怪只能怪老头运气不好。”

原来那天下午，老板正倚着柜台昏昏欲睡，不过洪大武用的二胡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技术还是